曼納公爵取了個木質小盒子出來,遞給雅爾江阿示意他自己看,雅爾江阿狐疑接過打開,見裏頭是黑褐色氣味難聞的蠟質膏狀物,一時更是意外,:“這是……”
“這東西叫鴉片,是止痛止血的良藥,不過加工之後搓成條,在火上烤炊軟了再塞進煙鍋裏吸食可致人上癮,一旦煙癮發作,就會涕淚交橫,手腳疲軟不能動,非得繼續吸食才能緩解,”曼納公爵解釋道:“英格蘭人與荷蘭人把這種東西混進他們的貨物裏,偷運到貴國,再私下高價倒賣,這種東西一旦吸上癮了就戒不掉,他們不愁沒銷路,買的人隻會越來越多,這兩年他們靠偷賣這種東西,在貴國賺的遠比之前的要多幾倍不止。”
雅爾江阿聞言臉色終於變了,這種東西他之前不是沒聽說過,早在前幾朝的時候就有,也是皇宮裏流傳的秘藥,但因為不是什麼好東西,當權者無不對此諱莫如深,若是這些歐羅巴洋人為了發大財靠在大清倒賣這個致不計其數的大清臣民染上煙癮連戒都戒不掉,最後隻能為他們所控製,到時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確定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雅爾江阿一字一頓,說得咬牙切齒。
“王爺若是不信,三天之後,英格蘭人貨物到港口,您親自帶人去仔細查驗就是了。”這曼納公爵自然也不是善心大發為了大清著想,不過是想借此徹底斬斷大清和英荷兩國的外交,好為他們自己爭取利益罷了。
雅爾江阿抬眼看他:“你想得到什麼?”
“法蘭西要英格蘭與荷蘭全部的貿易份額,王爺放心,法蘭西一定會遵守約定,絕對不做違背合約道義的事情。”
雅爾江阿撇嘴:“我們多給你們一些份額,你們能給我大清什麼好處?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話公爵大人可懂?”
曼納公爵咬咬牙,回道:“數年前貴國皇帝陛下接見我之時,曾提出過要我國以海上領土交換更高的份額,不知這個約定可還有效?”
“你們打算用哪裏換?”
“北美東麵的紐芬蘭(加拿大東北部)。”曼納公爵爽快道,並且叫人拿了地圖來指了個大概位置給他。
雅爾江阿一看離阿拉斯加隔得並不算太遠,都在美洲最北邊,想到胤礽說的以北美為根據地向南擴散的話,心裏大概有了數。
當然他對曼納公爵這話依舊有所懷疑,試探問道:“公爵大人今次怎麼如此大方了?”
對方咬牙切齒:“好過便宜了英格蘭人。”
因為法蘭西的戰爭失敗,被迫與反法聯盟國和談,英格蘭要他們交出的地方遠不止這紐芬蘭一處,法蘭西人顯然是不甘心的,這次若是能和大清搞好關係,斷了英荷與大清之間的貿易往來,他們也不用急於求和,積累軍費重新再戰,這場仗興許還能再打下去扭轉乾坤。
要知道,與大清通商,即使他們沒有大清賺的多,但已經是一筆十分可觀的巨大財富,若是能把荷蘭和英格蘭的份額也搞到手,以歐羅巴對大清商品龐大的市場需求,也許不用三兩年,他們的資本就能迅速累積遠超那倆國。
搞清楚了法蘭西的意圖,雅爾江阿當日下午就去與胤礽稟報了詳細情況,當然重點是說了這鴉片的事情,聽罷胤礽的臉當下就沉了下去,當即就派了人出去查探市麵上到底有多少流通的從歐羅巴銷來的鴉片以及到底有多少人染上了這吸食鴉片的惡習。
因為皇帝的震怒,事情查得也很快,不過短短三日,整個沿海一帶在銷的鴉片就都被搜繳而來,英格蘭的貨船到的那日,胤礽親自前去港口,上萬海軍將貨船團團圍住,英格蘭人叫囂著被趕下了船,一箱一箱的貨物抬上岸,逐一開箱檢查,搜羅出的鴉片堆積成山,帶貨前來的英格蘭人全部下獄。
兩日後到岸的荷蘭貨船同樣沒有逃脫這樣的厄運,當著幾乎全城百姓的麵,胤礽親自點燃了第一把火,將搜繳出來的鴉片焚燒殆盡。
緊接著,幾道聖旨下去,大清斷絕與英格蘭、荷蘭兩國的一切往來,將所有在大清國土上的英荷兩國人驅逐出盡,並且下嚴令,再有私下與此二國人交往販賣鴉片者,以通敵叛國罪論處。
至於那些已經染上了煙癮的煙民則責令強行戒煙,不從者直接處極刑,胤礽詫異於人數之巨,也暗自慶幸發現得及時,否則長此以往下去,後果當真是他想都不敢想,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小小的鴉片,要拖垮的興許會是整個大清國的命脈。
心有餘悸的胤礽不得不在對外通商的法令上又加上諸多嚴苛的審核條款,即使麻煩一些,這事,也勢在必行。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了,求留言
328嫁女
法蘭西人目的達成,拿到與大清重新簽訂的通商合約,美滋滋地回了國去。
胤礽領著南巡隊伍也啟程回京去了,離開之前,下旨廣東福建的海軍都加強海上巡邏,嚴密盯視南洋一帶的歐羅巴列強動作,萬不能掉以輕心。荷蘭和英格蘭人被他這麼不給麵子地趕了走,他很懷疑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聯手打過來。
當然,他是不介意和他們一戰的,胤礽對自己的海軍有十足的信心,也是時候該壓一壓歐羅巴諸國囂張的氣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