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當馮慶聽到欒傑質問虛無衡的時候,馮掌院也驚呆了。
連帶著震驚的還有馮寬,他跟虛無衡隻見了一麵,肯定不知道虛無衡是什麼個的性格,然而虛無衡敢殺欒傑的兒子,光是這件事兒就足以說明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昆玉塔主座下第四護法的愛子,你說殺就給殺了,人家能饒了你?
伴隨著欒傑聲音洪亮的喝問,太素院的前庭院落落針可聞,一片死寂。
馮慶回眸掃量虛無衡,看見後者往後一退,心裏就咯噔一下子,因為他之前並不知道欒傑這麼大火氣找來幹什麼,而即使是聽到了欒傑對虛無衡的質問,也不確定虛無衡到底是不是真的殺了欒遠宏,可當他看見虛無衡往後一退的時候,馮慶心裏就明白過來了……
這事兒,恐怕是真的了。
短瞬間的死寂時,馮慶腦子是一點都沒閑著,他看出虛無衡心裏有鬼,人也呆愣住,頓時就明白過來,今天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容易糊弄過關了。
不過虛無衡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這個小子跟陸家的交情非淺,馮慶暗想,陸家在紫耀南天都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上麵多少高層都在巴結著陸家,要是讓這小子在我這出了事,那陸家和紫耀南天上麵的那些高層還不都要找我興師問罪了?
更何況,虛無衡本身就是聖鑒塔的人啊,他現在又是太素院的弟子,我要是讓欒傑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把人給帶走,或者傷害了,那聖鑒塔上下得怎麼看我?
即便人就是他殺的,我這聖鑒塔下麵的一個掌院,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昆玉塔的人隨便處置我的人。
要不然,怎麼說馮慶是個聰明的人。
他是怕得罪人,所以才左右逢源,但真正聰明的人也知道,自己在某個位置就應該有怎樣的立場。
馮慶善於左右逢源,但絕對不是牆頭草,立場不堅定。
這個想法,幾乎在馮慶腦子裏一閃而逝,馮慶立馬就有了決斷。
有了決斷之後,馮慶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笑嗬嗬的插了一句嘴道:“嗬嗬,欒護法,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虛無衡怎麼會殺了遠宏呢?”
虛無衡出來之後,欒傑的視線就不在馮慶身上了,他看都沒看馮慶,伸手將馮慶從身邊推開,罵道:“有個屁的誤會,人就是他殺的,騰昆,你過來。”
騰昆走了過來,指著虛無衡道:“是,在西玄聖地我親眼看見他殺了欒公子,當時在場的還有嚴猇,我們目擊了他殺害欒公子的整個過程,他還發現了我們,追了出來,為此,嚴猇也死在他的手中,我是僥幸才逃了一劫。”
虛無衡一聽,腦子裏再度盤算了起來,剛剛不確定的猜想,瞬間有了完美的解釋。
不用問,騰昆和嚴猇早就盯上自己了,弄不好,欒遠宏還真是他引來的,不然的話,騰昆不會說自己要殺了他們滅口,而事實上是,自己根本沒殺嚴猇,他就看到一個無頭的屍體,那麼現在騰昆說自己殺了嚴猇就是在撒謊,企圖用這種方式來證實自己殺害欒遠宏的事實,以及徹底激怒欒傑。
嚴猇死了,當初的那具無頭屍體是嚴猇的,可騰昆為什麼要殺嚴猇?
這一點,虛無衡想不通,也不願意去想了。
見到騰昆出來指認,虛無衡也是腦筋急轉,因為這個時候形勢是對自己不利的,畢竟欒傑的身手在那擺著呢,而自己呢,隻是一個小小的太素院弟子,那肯定不能承認啊。
想罷,虛無衡忽然冷靜了下來,目光陰沉的看著欒傑,突然來了一句,問道:“你……是誰啊?”
欒傑聞聲一怔。
騰昆也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馮慶和馮寬也是一呆。
至於圍觀的人,更是錯愕無比。
欒傑錯愕了半晌,無比惱火道:“臭小子,你裝傻是嗎?”
虛無衡麵無表情道:“我裝什麼傻?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是欒傑,昆玉塔主座下四護法,我的兒子是欒遠宏,虛無衡,你別說不認得。”欒傑氣急了,自報家門道。
虛無衡聞言,表情依舊不變,而周圍圍觀的看客們,包括馮慶和馮寬在內都一腦袋漿糊。
虛無衡接著話,指著騰昆道:“欒遠宏?我還真不知道是誰,不過他我認得,騰昆,十絕山雙龍寨的少寨主……”虛無衡說著,衝著所有人說道:“不瞞各位,這個騰昆我早就認得了,幾年前,我還在十絕山遊曆的時候,就因為破壞了他強搶其它寨子小姐這麼一件事,一直對我懷恨在心,欒護法,一個跟我有深仇大恨的人的話,你也信嗎?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在利用你來除掉我呢?”
話音一落,所有人全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