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承認,台下就更不幹了。
“什麼?真的破損的地方,那還喊一百萬?騙人呢嗎?”
“鼎成拍賣行什麼時候也作這種勾當了,不行,剛剛的喊價不能算。”
“對,不能算,這是騙人呢。”
“……”
叫罵聲響起,現場亂成了一鍋粥,就在這個時候,尚大師突然從台下走了上來,大喊道:“諸位,稍安勿躁。”
眾人一看是尚大師,頓時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可見這老者在拍賣行乃至整個紫耀城都是具備一般的威名和地位的。
尚大師上台,先是作了個羅圈揖,然後向大家致歉道:“諸位的心情,老朽非常能夠理解,但請容老朽解釋一下,適才嚴師未曾說出全部內情並非是本行有意隱瞞,而是托付本行拍售此甲的貴客的一個特殊的要求……”
“特殊要求?這算什麼要求,有意欺瞞客人,實屬蒙騙啊。”
尚大師聽著,也不動怒,直到人群安靜了才說道:“是啊,這位客人托付此甲的時候,老朽也曾說過,但客人說,此甲來曆不凡,欲售有緣之人,尤其是那破損之處猶不能解釋清楚,甚至包括此甲的一些內情,我行鑒定大師經過仔細的鑒定也未能盡數理解,而那位客人說,若有人看出此甲的破損之處,到也不怕,大不了不賣就是……”
話至此,尚大師提高聲調道:“諸位,確非本行有意隱瞞,實在是客人有此要求,若開罪了諸位,還請諸位見諒,至於此甲,不如這樣,無論最後成交價格多少,本行原因承擔二十萬,以此向諸位致歉,當然了,倘若諸位不想買,那也可以,就把此甲退下,換上第八樣拍品,得罪之處,還請諸位見諒。”
尚大師說的話很客氣,但能看的出來,他也是有難言之隱,隻不過再怎樣的說辭也不能真正打動客人,畢竟甲有殘缺是真的。
眾人落座時,情緒仍舊不滿,長衫老者擦了擦汗道:“諸位,還要拍嗎?”
樓下沒有人說話,而就在這個時候,雅間中的虛無衡突然摸了摸鼻子,對袁褀萱說道:“袁姑娘,出手吧,先喊一百萬。”
袁褀萱一愣,道:“不是甲有殘缺嗎?”
“別管,你信我的,就買。”
“一百萬呐,買個殘甲?”
虛無衡笑嗬嗬問道:“袁姑娘,我想請問,我是什麼人?”
“小獸師,怎麼了?”
“那我敢騙你嗎?”
“你敢騙我我弄死你。”
“這不就結了?我一跑不了,二不敢騙你,如果就為了騙你,好好的紫耀南天的弟子身份我都不要了,你覺得我會那麼傻嗎?”
袁褀萱聽著,眨了眨眼晴,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
“別問了,你買就是了,我還告訴你,此甲你就是花上五百萬,那也是值得的?”虛無衡臉色非常認真地說道。
“真的假的啊?”袁褀萱顯然不信。
虛無衡笑道:“你先買,我慢慢告訴你。”
“你可別騙我哦?”袁褀萱將信將疑,但顯然沒有什麼信心來到窗前。
正要喊,虛無衡道:“大點聲,讓他們都聽見。”
袁褀萱狐疑的看著虛無衡,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別人不買,我買,一百萬!”
一聲嬌叱,再度炸響拍賣行。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甲三十號房的窗口,可惜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在人群的目光中,袁褀萱看到了吃驚和不解。
台上的長衫老者大喜,趕緊敲鑼道:“一百萬,甲三十號這位姑娘喊了一百萬,還有人加價的嗎?”
台下無聲。
台上的尚大師意外的看了一眼窗口,苦澀一笑。
今天這件事,其實他也是情非所願,當時拿來這件拍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此行的行主,而行主告訴他說,這是一位他的老友托付給他讓他出售的,行主欠這位老友一個人情,還是天大的人情,不得不還,所以方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而行主也知道,像這種故意隱瞞拍品真相的舉動,肯定會對拍賣行的名氣有所影響,但他沒辦法,必須要去做。
隻不過今日,尚大師萬沒想到是袁褀萱給解的圍,但他並不覺得袁褀萱就真的認得這件寶甲,畢竟,整個拍賣行的鑒定大師都找來了,也是說的不清不楚,要不然現在也不會如此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