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飛背著手轉身,怒氣衝衝的指著韓倉低聲罵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呢?誰讓你私自決定殺了劉大同的?你跟我說了嗎?”
韓倉無辜的抬頭道:“我這不是替你考慮的嗎?那劉大同升任執事才一個多月,他要是死了,執事位置就空下來了,到時候你肯定就上去了,有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想錯過啊?”
衛鴻飛臉色鐵青無比,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懂個屁,要是偷偷的殺了劉大同就能了事的話,我還用得著你來動手,餘山大營的水渾著呢,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私自解決他了,麻煩來了你怎麼兜……”
“麻……麻煩,能,能有什麼麻煩……”韓倉被衛鴻飛的話弄懵了。
而衛鴻飛也是第一次跟韓倉說了一番掏心窩的話,並且還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
他咬牙切齒拍了拍韓倉的肩膀,欲言又止了很久,才說道:“你,你真是讓我無話可說,我問你,劉大同是誰的人?”
“劉……他,他是誰的人?他後麵有人嗎?”
“沒人嗎?沒有人他為什麼要替欒遠宏針對虛無衡,他為什麼那麼聽話?”
韓倉懵比不已道:“欒……遠宏不是昆玉塔的……”
“是,他是昆玉塔四護法的兒子,可那又能怎樣呢?昆玉塔和餘山大營是一回事兒嗎?”衛鴻飛的靈魂拷問,直接把韓倉給弄迷糊了。
衛鴻飛見韓倉滿頭霧水的樣子,氣的腦仁都快炸開了,但最終,他還是重重的出了口長氣道:“唉,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人已經殺了,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話落,衛鴻飛用大手死死的抓著韓倉的肩膀道:“韓倉,你給我記住,今天晚上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爛在肚子裏,還有,劉大同一死,上麵肯定要追查,不是門內,而是昆玉塔的某個人,也不一定是四護法,但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新執事的事兒上替我說哪怕一句話,上麵怎麼安排,咱們怎麼做,這個執事要是落在我身上了就罷了,不落在我身上,你也不許暗地裏找人給我爭,聽清楚了嗎?”
“為……為什麼啊?”韓倉私自決定替衛鴻飛殺了劉大同,就是因為劉大同一死,餘山部大營這邊肯定會空一個執事位置出來。
而之前衛鴻飛就是劉大同的有力競爭者,那麼上麵為了填補空缺,幾乎板上釘釘的會讓衛鴻飛頂上去,所以,韓倉才下此黑手。
可衛鴻飛卻不這麼想,至今,他不會覺得殺了劉大同就成全了自己,讓自己飛黃騰達,因為這裏麵有很多事情,是韓倉所不知道的。
韓倉不懂,衛鴻飛也沒辦法給他解釋的太詳細,因為這個家夥很笨,就像下棋,他隻能看見自己的下一步,可衛鴻飛也許可以看到後麵的五步,或者六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衛鴻飛厭煩的擺了擺手道:“別問為什麼了,說了你也不懂,按我的話去做就行了,你現在把虛無衡叫進來吧。”
“好。”韓倉雖然不是很懂,但他能看的出來,劉大同死了的事,並不簡單,所以也沒敢多話,趕緊出去叫虛無衡去了。
半晌後,韓倉退出關上了房門,虛無衡站在了衛鴻飛的對麵。
兩個人一見麵,虛無衡就更加納悶了,沒想到那個跟劉大同作對的是衛鴻飛。
衛鴻飛身為餘山部眾多大師兄中的一號人物,本身就自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的,這不是因為他喜歡裝,而是自身氣質帶來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衛鴻飛指著屋子裏唯一張簡陋的小椅子,頗為苦惱道:“虛師弟,坐吧。”
虛無衡聞言,眨了眨眼後,才慢慢的坐了下來。
衛鴻飛給虛無衡倒了一杯粗茶,順著桌麵推了過去道:“韓倉是我的師弟,多年前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一年多前,劉大同跟我爭執事一職,本來我勝出的希望很大,威望也有,但後來種種原因劉大同勝出了,韓倉知道是我不忿,便私下裏起了殺心,說實話,我也有過這樣的念頭,但絕對不會像他這樣蠻幹,但不管怎樣,他是替我幹的這件事,那我也有責任,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們應該是一路人。”
幾句話,衛鴻飛就把自己的立場解釋清楚了,至於虛無衡信不信,在衛鴻飛看來,都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