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虛無衡把這件事暫時擱在心裏,跟著牧戎等人回返牧王寨。
……
與此同時,濃霧林的另一邊,在虛無衡手上大受挫折的騰昆,整整一路上都沒個笑臉。
天策境的許碑,見騰昆跟死了親爹似的,忍不住問道:“公子,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們動手,咱們人多,打起來肯定是能贏的。”
騰昆雙手搓了搓臉巴子道:“贏了以後呢?”
許碑一愣:“贏了就是贏了啊,鳳凰引,咱們拿到手了,還能殺了那個搶走鳳凰引的古月。”
騰昆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道:“我問你,你有幾分把握能贏?”
許碑愕然,支支吾吾道:“我……和奉龍,再加上咱們帶來的人,其實差不多旗鼓相當,但是我有信心殺了牧戎。”
騰昆陰著臉對許碑說道:“旗鼓相當就是五五開吧,好,我就算你能讓了牧戎,咱們也能贏,但你覺得,我們這邊要死多少人,才能贏。”
許碑頓時語塞,是啊,實力相當的情況下,什麼結果都很難說,就算是贏了,也是慘贏。
見許碑不說話,騰昆道:“慘贏吧?對嗎?”
許碑默然。
騰昆又道:“能不能贏,怎麼贏,咱們姑且不論了,我就算能大獲全勝,可那以後呢,你覺得牧宗會善罷甘休?”
許碑再次沉默,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牧宗這個天羅境的高手。
騰昆道:“兩年前,嚴韜那個廢物兒子非要吞並了牧王寨,結果怎麼樣,數千人兵壓牧王山,最後落得個滿寨被屠的下場,那牧宗已經步入天羅境,而爺爺他,至今還在天尊九品徘徊,無法邁出那一步,你今天為了一株鳳凰引,惹怒了牧宗,咱都不說牧王寨如今能調動多少南山坊、中山坊的人,單單他一個,就足夠麻煩了吧,到時候,這個局,你拿什麼解?”
許碑被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騰昆又道:“咱們再把話說回來,你覺得自己有把握盡殲牧戎,因為咱們人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牧戎手裏還有一隻獸音笛,他要是著急了,一吹笛子,引來魔獸助陣,就像我們追他的時候那樣,你還覺得,自己有把握能贏嗎?”
許碑臉紅的跟豬肝似的,忍不住反駁了一句道:“可是我們還有黃龍煙。”
騰昆翻了個白眼:“黃龍煙是能驅趕魔獸,可是我們有多少黃龍煙,能給你可勁兒的用啊,那牧戎什麼都不用幹,隻需拿個笛子到處吹,十頭、二十頭魔獸怕黃龍煙,一百頭、兩百頭呢?還怕嗎?”
這次,許碑是徹底沒話了,憋了半天才道:“公子,是屬下考慮不周。”
騰昆再次搓了搓臉道:“你以後想事情,多用點腦子,堂堂一個天策境,這麼簡單的事兒都分析不明白,說出去讓人笑話,這件事我們是吃了虧,但吃虧不一定是壞處,我騰昆別的能耐沒有,就是記仇,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的把今天的恥辱給還回去。”
說完,騰昆立身而起道:“小忍則亂大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走著瞧。”
聽著騰昆的話,許碑平生第一次覺得,這個傳聞中的北山坊紈絝三世祖其實根本就不簡單,這個騰昆,能屈能伸,吃了敗仗,反而越戰越勇,而且有勇有謀,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看著騰昆的背影,許碑突然意識到,騰元易喜歡這個孫兒,不是沒有道理的。
……
一天後,虛無衡跟著牧王寨的隊伍順利抵達牧王寨。
回到住處之後,他便開始關起門來,琢磨那個火焰結界的事。
一連七、八天,他都沒有修煉、沒有正經的吃東西,天天拿著毛筆在桌子上寫寫畫畫,拚命的回憶著自己畢生所學。
又過了兩天,虛無衡從住處走了出來,找到了牧湛清道:“清清姑娘,看你最近沒下山,就不想你那個如意郎君嗎?”
屋子裏清清一聽這話,臉騰的就紅了,上來就捂住了虛無衡的嘴道:“你小聲點,再讓我爹聽見。”
虛無衡嘿嘿一樂:“怎麼?想不想跟你的小情人幽會去,我可以幫忙啊?”
清清一怔,紅著小臉道:“你……你能幫什麼忙?”
“我想去一趟北山坊,聽說這兩年,那裏的坊市最熱鬧,賣什麼的都有,去逛逛啊……”虛無衡眨著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