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紹年的事,顧宴氣的一夜未睡,眼圈紅紅的想著事情。
對於跟虛無衡再次見麵的事,顧宴想了一整夜,去與不去,去了怎麼說,都是個問題,可他想了一夜也沒想好究竟怎麼辦,不知不覺時間就來到了早上。
房門外,顧澤推開門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道:“大哥,事兒談崩了?”
“你聽說了?”顧宴頭痛的抬著眼皮,氣急敗壞的罵道:“挺踏馬順利的一件事兒,生生讓顧紹年那個崽子給攪和崩了,兄弟,這次你去“真閣秘府”的事兒可能要被耽誤了。”
顧澤雖然比顧宴小了六、七歲,但人卻是沉穩的很,他重重一歎道:“哼,運道如此,怨天尤人作什麼,大哥,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顧宴道:“還能怎麼辦,再去試試唄,能談最好,談不攏,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顧澤聞聲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大哥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上,去不上“真閣秘府”也不怕,我有信心,一年之後,在天青州英才榜上取得好成績。”
顧宴一看自己的兄弟如此體諒自己,當即感動的一塌糊塗,他摟著兄弟的肩膀道:“小澤,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也要把玉龍湯拿到手,送你去“真閣秘府”,讓你一飛衝天,大哥答應你的,絕不會食言。”
這一刻,顧宴似乎有了決定。
……
晌午時分,顧宴孤身一人來到了無憂居,見到了虛無衡。
再次見麵,兩個人之間就沒那麼熱情洋溢的寒暄了,相反,一個態度冷冰冰,一個則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事兒已經出了,顧宴也無法回避,看虛無衡坐在那態度不冷不熱,顧宴主動挑起話題道:“虛先生,昨日的事,我聽說了,我希望你能理解,顧紹年就是一個被寵溺慣了的紈絝子弟,他的一些做法確實唐突了先生,還望先生見諒。”
虛無衡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聞聲後,態度清冷道:“見諒?顧紹年都讓修澹的人下令殺死我的兄弟了,這事兒怎麼見諒?”
顧宴一聽虛無衡的語氣這麼硬,心下就知道麻煩了,這事兒不好談了,但他還是鼓足勇氣道:“先生,你說句話,怎麼才能把這事兒揭過去。”
“揭過去,可以啊,有辦法,讓顧紹年來無憂居,當麵給我兄弟賠禮道歉,我看他誠意,隻要發自肺腑,玉龍湯的生意咱們就接著往下談。”
一邊是要求打人的黃千虎道歉、一邊要求欺負人的顧紹年道歉,顧宴一聽這個條件,一個腦袋就比兩個還要大,有種受夾板氣的感覺。
顧宴想了想,說道:“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顧紹年是家主一脈單傳下來的嫡係,從小到大,顧紹年就沒吃過虧,他就跟那些紈絝子弟一模一樣,喜歡要點麵子、要點排場,你這麼做……”
“要麵子?”虛無衡聞聲冷笑:“怎麼,欺負了人還不想認錯,還想繼續合作,麵子裏子都是你們掙了,我們怎麼辦?”
顧宴聽著,心情煩燥道:“先生,能不能換個條件了?”
“不能,欺負人必須道歉,否則就不用談了。”虛無衡態度很冷道。
顧宴長長了歎了口氣,知道此事已經到了無法轉圜的地步了,立身而起道:“虛無衡,我希望你能明白,顧府行事從來有頭有尾,既然決定要插手玉龍湯的生意了,無論如何都不會退步的,你真的覺得無憂居還能像以前那樣,平平安安的就把靈石賺了嗎?”
虛無衡一聽,也站了起來,目光清冷道:“顧先生,你在威脅我?”
顧宴繼續長歎道:“不是我威脅你,是顧家,說句可笑的話,這件事到了這步田地,其實我已經沒有左右事情發展走向的能力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家主給我的底線是,你的要去顧府道歉,否則,隻能開戰。”
虛無衡聽完,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預期,道:“開戰就開戰吧,有什麼手段,我都接著了。”
“唉,那告辭了。”顧宴說完,無力的搖了搖頭,也不生氣,直接離開了無憂居。
無憂居外,跟著一塊來的顧澤並沒有進來,幾步衝過來問道:“大哥,談的怎麼樣?”
顧宴:“崩了,你去絕心莊,找修澹,我有事兒要跟他商量。”
“唉,到底還是崩了。”
另一邊,無憂居的院子裏,虛無衡叫來了大壯:“大壯,我給一個地址,你過去一趟,告訴千虎,讓他們準備吧。”
自此,虛無衡在藍月國的第一個梁子徹底結下了,而狂門和一宗兩府之間的交手,也從此刻起徹底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