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生活。
隻是即使是最忙碌的時候,她的心一直都是空空的,似乎缺少了什麼。
心空洞洞地,腦海中卻裝滿一個人的身影。
時光流逝,他眼角的淚痣在她的記憶中越發地清晰,清晰到透過它,她能碰觸到他的靈魂。
那早已疲憊卻故作堅強的靈魂啊!
脩,如今的你,眸中還有,那淡卻刻骨的悲傷嗎?
他仍舊是東城衛的團長,每日執行盟主的命令。
隻是當他回到住處時,裏麵早已沒有肆虐的陽光,沒有如水的笑靨,沒有溫馨的等待了。
經過短暫的溫暖,這房子再次回到最初的冷清,卻冷到他竟然意外地不能適應。
然後有一天,a chord回來了,帶著他心愛的女孩詮釋了什麼是幸福。
“A chord,我們是東城衛,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這是我們不變的宿命……”
“可是,脩,就算如此,我依然想勇敢去愛!我想牽著她的手,直到最後一秒……”
A chord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
勇敢去愛……
脩苦笑,深深地歎氣。
勇敢去愛,這四個字,這麼簡單,卻是他不能輕易解開的心結!
呼延覺羅·脩,有勇敢去愛的資格麼?
他不知道,對他來說,這仿若一個解不開的謎題。
銀杏樹的葉子泛黃了,秋天漸漸來臨。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流成熱淚。
離開了兩年,當遠在美國的唐糖聽到別墅裏回響的東城衛歌曲《夠愛》時,她下了一個決定。
回到台北,去見一直思念的某個人。
思念,不如相見……
而還未登上飛機,她的心已經迫不及待地期待起來。
期待,與那個和她天生有緣的男子的再次見麵。
又到秋天了,他還記得,第一次遇見唐糖時,就是在同樣的秋日裏。
隻是,那時他因為寒而心碎,如今,他卻因為唐糖而思念……
秋日的天空是那麼澄淨碧藍,純淨得輕易地顫動靈魂。
腳下是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清晰地發出枯葉碎裂的聲音,細細小小的聲音,卻讓心裏多了不真實的感覺。
她已經離開了兩年了,他的住處也冷清了兩年了。
每次頭頂有飛機飛過時,他總會駐足久久地凝視,然後想起唐糖離去的那天,他一直站在窗口,一動不動,最後在晨曦中明白,原來他早已不知不覺地愛上那個溫暖的女孩。
隻是,雖然明白了,他卻沒有追去,沒有像a chord一樣,用一年的時間去尋找,然後用一年的時間默默跟隨。
呼延覺羅·脩,第一次的愛戀,在他彈奏孤獨的吉他後,把手環碎片從窗台扔下去的瞬間,親手埋葬……
呼延覺羅·脩,第二次的愛戀,在夏日裏,仰望天空,站了一天一夜後,再次狠心埋葬……
眼角的淚痣越發清晰越發悲傷……
頭頂傳來飛機飛過的轟鳴聲,脩停下腳步,純黑的眼眸看著藍天中劃過痕跡的飛機,臉上落寞至極。
兩年前的那個夏日,飛機帶著唐糖飛往了太平洋的彼岸,也帶走了他的心。
如今,千百架飛機在兩岸來回,卻再也帶不回他的心……
他的心,一直有寂寞的風嘩嘩作響,肆虐蔓延……
下了飛機,站在去往脩住處的路上,唐糖卻開始了踟躕。
這兩年的空白,會不會那個男子,已經有了共度一生的人了?那麼她如今的回來,還有什麼意義?
原本急速跳動而又期待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唐糖垂下頭,開始慣性地數著腳步前進。
一步、兩步……十一步……
她停下,卻是深深地歎口氣。
在美國時,她經常這樣,隻是數到第十一步後,就再也數不下去了。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會在她數了十一步後,出現在她的麵前。
呼延覺羅·脩仍舊抬頭看著藍天中,那架飛機飛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