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1 / 2)

這麼重要的事都這麼隨便,你置本君於何地?連穆少鬆這樣的狐朋狗友你都能接受這種事嗎?他還要不要臉了!”

黎韶及時捂住了花雁隨的嘴:“扯哪去了,關人家穆少鬆什麼事?”

“你怎麼能這麼隨便!”花雁隨憤然地掰開手,從額頭鐵青到脖子,甚至攥起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他是如此的生氣,好像這件事是真的一樣、並且是已經發生過的一樣。

黎韶將毛筆一擱,不知所措,在花雁隨飆出下一聲質問之前,雙手一摟擁入懷裏,手指繞過那永遠濕漉漉的卷發:“雁隨,不是說假如嗎?”

花雁隨將他的腰緊緊錮住隻重複一句:“你怎麼可以這樣回答……”

這種問題也有標準答案嗎?

渾身的顫唞在擁抱之中慢慢平息了,花雁隨慢慢展開眼睛,目光幽幽的像蘊藏了許多傷心和不甘。一股憐惜和愧疚湧上,黎韶一遍一遍地親著花雁隨的眼睛和鼻尖,覆在耳邊輕輕地說:“你怎麼就當真了呢?不管怎麼樣你才是我心尖上的人!”

嘴角慢慢翹起弧度,花雁隨鼻音微重:“本君一直很當真!”

過了幾日,在黎韶書到“意守五心、神氣鼎聚”之時他慢慢停下筆,問道:“雁隨,假如有一位朋友,與你關係很鐵,要跟你上一夜床,你會怎麼辦?”

“一巴掌扇出門去,踹斷腿骨,這輩子別想再進本花府的門!”

“……假如他中毒了隻有你才能治!”

“本君能治毒?本君可以再下十幾味毒藥都讓他徹底死透!什麼傷風敗俗的狐朋狗友,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說不定是乘夜給本君隨便塞一個人想春風一度珠胎暗結,然後乘機離間本君和黎韶的關係進而霸占我花府家產,管他是什麼玩意趁早死了這條心!”

黎韶扶著額頭:“以為誰都惦記你家財產!”

“誰說不是,本君雖足不出門可博覽群書天下奇聞異事無不了然於胸。”花雁隨語重心長地說,“黎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心狡詐不可鬥量你要長點心!”

黎韶無語地繼續書了幾行,忽覺不對勁,眉毛倒立:“我是說假如,假如有這麼個朋友,什麼都不圖就是中毒了,不交|歡就死!”

花雁隨掩了書卷,滿臉訝異:“本君從出生就隻有黎韶你這一個朋友!”

“……”

“黎韶若是被人下毒了本君自然要救的,不止是救一次,而且要一日救三次、五次、七次、百次、千次萬萬次直至救到精、盡、人、亡——是誰下的這麼有良心的毒?武林江湖這麼體貼人心的妙賊可不多見啊本君一定要奉上家財萬貫去結識上幾個!”花雁隨挑起長眉笑得狡黠。

“……怎麼可能是我!”

“怎麼不是黎韶?本君身在高位,坐擁天下財富,哪裏來的性命之交?”花雁隨的眸子極亮,像漫漫黑夜之中忽逢一盞燈燭的亮,眸光流轉,歲月潛行,怎麼辜負了這樣一雙亮眸?

黎韶的心都柔了。

柔得像泡在水裏的麵條一樣,暈暈乎乎的不多時就漲成一團,好不容易一陣風吹來,清醒了,黎韶轉頭咬牙切齒:“花、雁、隨,給我正兒八經地回答,假如你的朋友——假如裴子洲中毒了,你救,還是不救!假如他還救過你、過你的父母、救過花家所有所有的祖上,假如他死了你的花府你的祖業你的全部包括我就會瞬間毀之一旦,你願不願跟他上一晚上床!”

“……他有那麼大能耐?”

黎韶怒了,隻手撐在案上隻手拽住花雁隨的衣領,目光噴火:“別管那些有的沒的,別東扯西扯,別繞彎子,就一句,你願意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