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了我,我看到玄曄的嘴在動,卻聽不見他的聲音。到底是燈枯油盡的身體,多說了幾句就受不了了。
我再醒來,還在慈寧宮,一群太醫圍在床前,看見我醒來,連忙叫:“皇上,太皇太後醒了。”
玄曄焦急的衝過來:“你覺得怎樣?”太醫們在一旁搖頭歎氣。
我努力提了提氣,說出了我在古代的最後一句話,“玄曄,你不要難過,我會在另一個世界好好的活著,還有,你寫完東西一定記得要蓋那個印···”你要忘了,可會影響我現代的工作啊。
玄曄含淚點頭,低聲嘀咕一句:“這種時候你還惦記這個!”
周圍那幫人都哭跪在地,蘇茉兒最悲痛,“太皇太後,您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國事啊!”
就這樣,我製造了最後一個曆史的誤會:都說孝莊臨終前還勸康熙不要悲傷,以國事為重。
我在現代醒來,找到了散落各處的鎖魂珠。我找了根繩想把它們串起來,卻視線模糊,摸一摸,眼角都是淚。
我還是有些難過,那麼多年的日子就此煙消雲散了。玄曄、福全、常寧還有蘇茉兒,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在我心裏,他們也是我的親人啊!
我難過了好幾天,然後楚依凡回來了,久別重逢的快樂衝淡了我的悲傷。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重色輕友的人。
我沒再戴鎖魂珠,我把一切都告訴了楚依凡。他雖然受了些驚嚇,但知道那邊的威脅已解除,還是大大鬆了口氣。
日子如水般平靜的流過,還債人一直沒出現,漸漸的我們就有些鬆懈下來。我們依然很相愛,偶爾也會吵吵架調劑一下。
我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學習,在古物鑒定方麵有了一些真水平,不再隻依靠投機取巧。
有一天,有個律師找我。在單位會客室裏,他言之鑿鑿說我不是我父母的親生女兒,並附上我們一家的體檢報告的複印件。我爸爸血型為A,我媽媽血型為O,我的血型為B。
我沒有驚訝,在我十七歲時我就知道了這個事實。我的父母對我的愛不少於任何父母,在我心裏他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所以我依舊沒心沒肺的生活著。
我冷冷的打斷他,“你說這些有什麼意圖?我家沒有萬貫家財,也沒有權勢地位,沒什麼好勒索的。”
他笑笑,“我沒有惡意,隻是你的親生父親想認你。”
我不客氣的回絕:“我的父母已經足夠了。”
他還試圖勸說我,“你的親生父親可是很有錢的···”
我拉開門,請他出去,“我自己有手有腳。您請回吧,以後也別來了。”
有同事聽見動靜,過來詢問,那個律師住了口,遞給我一張名片,“林小姐再考慮一下,想通了給我電話。”
晚上,我告訴楚依凡我的身世,楚依凡抱住我,“我可憐的清清。”
我還是有些擔心,“要是我的親生父母很差勁,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不會,我喜歡你時也沒有先調查你的父母啊。”楚依凡忽然也擔心起來,“那個律師說你的親生父親很有錢,你會不會因此嫌棄我啊?”
我白他一眼,“神經!我才不會認他呢!我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麼?反正這輩子我隻姓林,而且你要一直背負我這個甜蜜的負擔。”
半個月後,那個律師又在下班路上攔住了我,說有人要見我。我嚴辭拒絕了。這時有人從路邊的車上下來,竟是金總。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我,說是他的父母要見我。
我太過驚訝,迷迷糊糊上了車。路上他告訴我,他們找了我很久。
然後我知道了我完整的身世:我的親生母親曾是他父親的秘書,婚外戀有了我。那個女人想以此嫁入豪門未果,就把出生不久的我遺棄在兒童醫院門口。而同一時間,我現在的父母帶著他們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兒來北京看病,小孩不治而亡,傷心過度的他們就收養了我,頂替了他們女兒的身份。
怪不得我父母會那麼反對我報北京的學校,每次回家也老問我有沒有奇怪的人找我。
說話間,車子來到一棟別墅前。金總帶我進去,我見到了他的父母。他的母親是個儀態萬方的貴婦,金總和她很像。而那個父親,我算知道金副總遺傳來自誰了。想到有可能我的生命起源於他,我不禁自卑起來。
金總的媽媽傲慢的打量著我,他的父親也是沒什麼熱情的看著我。我不示弱的回視過去,我可不會認為他們找我來是演親情戲的。
金總的媽媽先開口,居高臨下的口氣,“我們準備讓你認祖歸宗。”
我心裏很不痛快,明明是你們死皮賴臉纏著我,怎麼還拿這種口氣說話?我用同樣傲慢的口氣回答:“對不起,我們林家有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