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夢中強行攝取那現了身的魔物的命源,還是有些太過勉強了。雖然魔物的力量被束縛住,能夠施展的魔力有限,但對付他這個半路出家的人還是綽綽有餘。
魔物受了騙,狂性大發,如果不是兔兒將他喚醒,隻怕他就要在夢裏把這條小命交待了。
兔兒神用衣袖擦了擦江城的額頭,歎道:“你怎麽在這裏睡著了,這麽累就回家吧。這裏有元秀看著,你在這裏也是礙事。”
江城點點頭,牽著兔兒神的手起了身,頭腦還暈暈沈沈的,強打起精神和兔兒神一道回了江府。
兔兒神趁著江城沐浴的時候,走到院子後麵,施咒喚來了白無常。
白無常一現身,兔兒神來不及招呼客套,直截了當地問道:“白,天庭的那九天神罰,什麽時候會來?”
白無常沒想到兔兒神竟已知曉,遲疑了片刻才歎道:“我本來還在猶豫怎麽告訴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刑罰的時間,就在今晚。”
“什麽?!怎麽會這麽快。”兔兒神焦急地咬著薄唇,滿臉無措,“白,江城不過是一屆凡人,就算他墮入魔道,也罪不至此啊。為何天界會對他如此嚴厲,非要他灰飛煙滅不可?!”
“既然你知道了神罰的事情,想必也知道,鹽城方圓數百裏內的生靈,生死薄全被改寫。江城不死,三日後鹽城將成為一座死城。”白無常歎道,“這不是小事情,天庭怎麽可能放過江城。”
“可是江城分明什麽都還沒做,他們怎麽知道江城就會做這樣的事?!”兔兒神麵色蒼白地辯解道,“不管江城修煉了什麽魔道,我了解的江城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他們憑什麽讓他為自己從未做過的事受此極刑?!”
“天保,你跟我辯解也無用,其實我也不懂天庭的決定。我隻能告訴你,江城的身分不簡單。天保,你不要執著於此,否則又會傷害到自己。”白無常勸導著,“天保,你跟我走。天庭並未在意你和江城的事,隻要你現在離開,應該不會受到什麽牽累。”
兔兒神後退一步,搖了搖頭道:“白,謝謝你,我不能走,我……隻想問清楚事情的緣由。謝謝你的解答,還有你在冥界的照顧。我日會必會登門道謝──若有機會的話。”
“天保──”
“白大人,告辭了。”兔兒神說著便轉身離開。白無常看著他單薄卻倔強的背影,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身形漸漸地隱去了。
九天神罰隻能施降一次,隻能處罰一人,白無常並不擔心兔兒神會受傷。隻是要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灰飛煙滅,這樣的痛苦一定極度煎熬。但局中之人不願回頭,他又有何資格去幹涉。
兔兒神回了前院,直接衝進了房中。江城正坐在浴桶裏獨自發呆,想著那魔物的事情。
魔物雖然難纏,卻還是中了他的偷襲被重傷,自己也吸食了他不少命源。江城耳中還在回蕩著魔物被自己算計之後那狂怒的斥吼:
“你這卑鄙無恥的蟲子,竟敢對這耍這樣手段!你好,你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不愧是那個人的分身!一樣的滿口謊言,卑劣至極!你以為你吸食了我的命源,就可以救得了那些凡界蟲子?!”
江城抱著額頭低吟一聲,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衝動的傻事。
那魔物的話是什麽意‖
江城感到一瞬間渾身的血液便沸騰了起來,這隻磨人的小兔兒!兩臂一伸,將兔兒神緊緊抱在懷中,順便拖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