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君硬將他拖起來,歎道:“我也不知道玉帝為何要降下如此重的處罰,我猜想,可能是那引誘江城入了魔道的魔物不一般,江城他……卻是遭了無妄之災。天保,江城這一次必定難逃此劫,我知道你難受,可是你陪著他也無濟於事,隻能累及自身。跟我走吧天保,我便是拚卻一身仙緣,也會保你平安無事……”
“我不走!”兔兒神被文曲星君拉著走了兩步,才猛然回過神來,一把甩開文曲星君,“我要去找江城!”
“天保──”文曲星君還要再阻攔,甚至想著就算打暈天保強行將他帶走,事後受他怨恨,也好過讓他白白送死。
“不要碰我!”兔兒神淩厲的視線射來,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在看著什麽仇人一般。文曲星君隻覺得心中一疼,手卻無論如何不敢碰觸他的天保了。
天保恨他──文曲星君看得出來,如果他敢把天保這樣帶走,天保對他將隻有仇恨,無法化解的仇恨。
“不要碰我。”兔兒神向來溫潤的黑白分明的雙眼之中浮現出一絲紅色,一步一步地向後退開,遠離文曲星君,“這是我和江城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我謝謝大人將實情告訴我,若有機會,我定會償還大人的恩情。請大人回去,以後的事與大人無關。”
兔兒神說著便化作一片微光,循著江城的氣息,去往他的身邊了。
文曲星君望著微風撩動的珠簾,伸出去的手半晌才慢慢收回,觸碰過兔兒神的指尖已經冰涼,握在掌心便覺一陣刺痛。
這樣深沈的愛和眷戀,天保曾經隻給他一人,卻是他親手推開了,撕裂了。如今天保成了別的男人的,他曾以為隻要等待,一百年不行他便等一千年,一千年不行他便等一萬年,總有一天天保還會回到他的身邊。他有無盡的仙壽可以等待,可以陪伴天保,江城這一屆凡人永遠不可能勝過他。
而如今擺在他麵的事實卻像一種深深的諷刺。江城這一屆凡人敢為了天保墮入魔道,天保情願陪著江城一起死,也不願接受自己的保護。就算江城化作飛灰再也不存在,隻怕天保也永遠不會屬於他了。
情這一字,他這聰明絕頂的文曲星君卻至今也未參透。他願意等待,願意守候,願意舍棄仙緣保護天保,可是那個人卻連這一點小小的機會都不給他。他是被徹底遺棄在身後的人,連一眼眷顧都再也得不到。
一陣祥光閃過,房內掠過一絲微風,卻已空無一人。
兔兒神在藥房外的巷子裏現身,避開行人耳目,便急急忙忙奔出去,衝進藥房。
“元秀,江城呢?!”兔兒神一進門便大聲問道,麵上有些惶急。
何元秀從櫃台後麵走出來,指了指後麵道:“大哥在裏麵休息。小兔公子,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什麽如此焦急?”
兔兒神擺了擺手,來不及回答何元秀,便忽匆匆地跑向後屋。
江城此時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緊鎖的雙眉透著一股陰霾,連拳頭也緊緊地握著,手背上青筋畢露。
兔兒神看到他還好好地在自己眼前,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兔兒神已經知道他為何夜夜無法安睡,此時更是心疼不已,跑過去撲進江城懷裏,卻又不敢大力,害怕貿然吵醒他會對江城的身體有什麽損害。
江城早已入夢,等那魔物來找。他這一次卻並不是急於修煉,隻是心底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那魔物誘他吸食凡間生靈的命源,化為已用,以葆永生。這卻是江城的底線,是他絕對不會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