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哥不屑於見到我們呢。”

“哼,他有什麼資格,有一個青樓女子的娘,我都替他覺得羞恥。”

他驀然轉身,額頭青筋暴跳:“有膽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有個當妓女的娘,你不覺得羞……”

“砰!”

他再也控製不住,一拳狠狠地砸了過去,正中二皇子的鼻梁。

“啊……你敢打我?”二皇子捂著不停流血的鼻子,衝著身邊的人大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替我打他啊。”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有五個人,十隻手。

待他們揚場而去,他已是一臉的血汙。

他緊緊盯著那些人的背影,撐著地麵勉強站起身,慢慢擦著額角的血跡。

“這個……給你。”身後響起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他轉身,見到一個身穿小襖,梳著童髻的小女孩。

見到他回頭,她咬著嘴唇將手中的帕子往他跟前遞了遞,帶著些許怯意的大眼睛停留在他青紫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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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去接,隻是看了她一眼,便越過她往前走。

“哎,你的額頭還在流血。”她小步跑著,緊追上來。

“我不需要別人的憐憫。”他冷冷地說著,加快了腳步。

她呆了呆,看著手中的帕子,咬著唇又追了上去。

“我不是可憐你,我隻是想讓你止血。”她氣喘籲籲地跑到他跟前,再一次將帕子遞了過去,眼睛裏閃動著倔強的光芒。

就是這種倔強,讓他沒有再次拒絕。

他接過來,那帕子上繡著一朵清幽的蘭花,還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他凝視半晌,終是輕輕地擦了擦,遞還給她:“拿去。”

她雙手接過,卻是踮起腳尖輕柔而細致地替他擦去沒有擦幹淨的血跡,再將帕子疊成長條,小心地纏於他的額頭。

“你額角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先替你用帕子包紮了,回去之後你再上點藥吧。”

她的聲音清脆如鈴,粉雕玉琢的臉蛋白裏透紅,說不出的甜美。

他怔怔點頭。

“清兒,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害得我好找,你爹爹都要急壞了。”一名的少年大步走來,眉清目秀,金冠束發。

“對不起,殿下。”她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我隻是想看看東秦的皇宮是什麼樣子的,跟我們南燕的有沒有不同。”

“傻丫頭,皇宮能不同到哪兒去。”少年嗔怪了一句,瞟了眼鼻青臉腫的他一眼,便拉起她的手,“快走吧,馬上就要開席了。”

“哦。”她不舍地回頭看他,“你叫什麼名字,明天我再來找你玩好嗎?”

他遲疑了一下,見她滿含期待的目光漸漸湧起失望,心中不忍,正想開口,那少年又催促道:“他隻不過是名宮中小侍,你找他做什麼,走吧。”

他一愣,看向身上所穿的衣衫,半新不舊,由於剛才的打鬥還添了幾個破洞,隻怕連宮中小侍都比不上。

心中微澀,再抬頭間,女孩已被少年拉走,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他摸了摸頭上的帕子,似乎上麵還殘留著女孩特有的體香,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她臨走時失望的目光。

傷好之後,他才將那帕子解下洗了,然而上麵的血跡卻是無法洗幹淨,留下一團淺淡的印跡,他小心地折好放入懷中,一直貼身攜帶。

那些日子,總是有意外不時地發生,有幾次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好在他福大命大,都挺了過去。

這其間,那幾名唆使洗衣婆子打人的妃子,也以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死去,一度鬧得宮中人心惶惶,最後亦是不了了之。

在他十四歲那年,外敵來犯,皇後向皇帝進言,說是讓他去戰場上曆練曆練,皇帝欣然同意,他無二話,次日便隨大軍去了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