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美如冠玉、英姿颯爽的少年弘曆。”
和弘曆來到江南後,顧清曉覺得他和弘曆的相處似乎回到了他們年輕的時候,甚至比那時候更加的自然、甜蜜。而帶給她這一切的,正是她的丈夫,這個始終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顧清曉將畫具放到弘曆手裏,挽著弘曆的手向他們的屋子裏走去。在這裏,她和他隻是一對平凡的夫妻。
“笑兒,我們早點兒動身回去吧。回部要進京朝聖,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嗯。好。”
四月的時候,顧清曉和弘曆從江南返回京城。回到宮裏不久後便趕上了回部朝聖的盛事。為了對回部以示友好,永璉將回部的公主和卓氏納入後宮,封為了平貴人。
顧清曉這輩子還沒有見過新疆人,她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聽說這位平貴人體帶異香,能招來蝴蝶。顧清曉聽後並不相信。要真是如此,她還不成為香妃了?想起香妃,顧清曉便又憶起了上一世。她以為她已經將上輩子的事情忘記得差不多了。可有時候卻覺得,她反而記得越來越清楚。比如她竟然還會記得那部紅遍天朝的電視劇。
平貴人入宮後的第三天,顧清曉召見了她。眼前的女子五官較為深邃,瞳孔的顏色是咖啡色的,身上穿的是一套石榴紅的旗裝,麵對顧清曉這位後宮權利最大的太後,和卓氏顯得很是拘謹。
“別緊張,坐吧。”顧清曉對著和卓氏善意的笑了笑,人是個美人兒,就是年齡大了些,聽說已經二十七歲了。
“你叫什麼名字?”顧清曉將一碟點心推到和卓氏麵前。
“回太後,奴才閨名伊帕爾罕,不過因為父王十分崇尚漢學,因此奴才還有個漢人名字,叫含香。”
“你說什麼?”顧清曉似乎有些緩不過神,“你叫含香?”
和卓氏雖然有些奇怪太後的驚異之色,可還是恭順的回道,“是的,太後。奴才的確是叫含香。因為奴才出生的時候花香四溢,父王便為奴才取了這樣的漢名。”
顧清曉仔細的聞了聞屋子裏彌漫著的花香味兒,她開始一直以為是和卓氏身上的熏香的味道,卻原來是她的體香。
原來曆史上真正的香妃是這個樣子的。
平貴人退下後,顧清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發愣。她好像改變了很多曆史啊。即使她對於史事再不清楚,可看過那部電視劇後她還是知道香妃原本應該是弘曆的妃子的。
感覺到有人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的胳膊,顧清曉抬頭看向來人。
“在想什麼那樣入神?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弘曆的目光略帶擔憂,握著顧清曉的手輕輕的摩挲。
“我在想平貴人長得真好看。”
“嗬嗬——”弘曆看著有些傻氣的顧清曉寵溺的笑出聲,“你去照照鏡子,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就是你了,她怎麼能跟你比?”
“真的?她比我年輕——”隻要是女人,總會喜歡聽別人誇讚自己美麗,特別是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丈夫。
“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大婚那晚,我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弘曆牽著顧清曉的手,向裏屋走去,“累不累?要不躺會兒?平日裏這個時候你都要睡一覺的。”
顧清曉依言躺下,偎進弘曆的懷裏。曆史,從她來到這個世界起就已經改變了,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端和四十年的一天,佛爾果充突然求見顧清曉。
兄妹倆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麵了。兩位老人相對而坐,共同回憶著他們小時候的日子。
臨走前,佛爾果充將一個檀木盒子放到顧清曉麵前。沙啞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悲傷。“他的意思是不要把這東西給你。可我總覺得他這輩子活得太辛苦。如今他去了,我想著還是把這東西給你吧。至少,你應該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對你——哎——笑兒,五哥欠他一條命,五哥能為他做的也就是這些了。你——別怪五哥——”
佛爾果充走後,顧清曉伸出布滿皺紋的手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尊玉雕娃娃。
乳白色的羊脂玉瑩瑩發亮,潤得不得了。一看就知道常被人細細的撫摸。娃娃一身旗裝,卻是姑娘家的扮相。手執玉簫,款款而笑。五官模糊不清,隻有嘴角邊上的那一對梨渦清晰醉人。
顧清曉歎口氣,將娃娃重新放回盒子裏。佛爾果充這輩子隻欠過一個人的恩情。端和十七年的金川之亂,佛爾果充被身邊奸細出賣,差點兒命喪黃泉,是秦鶴為他擋了一刀,保住了他的性命。
有些人注定是不可能的。
顧清曉將那個五官模糊的娃娃同以前兄長們在她出嫁前送給她的一堆娃娃放在一起,然後一把銅鎖牢牢的鎖上,再將鑰匙扔進火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