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電腦終端上出現一行血色的字，托著腮的墨柒坐直腰板，想不到木馬病毒如此難纏，集群的爬蟲都無法捕捉地址。
自今早提交申請辭職，每隔一段時間，這句話就會從電腦屏幕蹦出來。
“我還是上趟廁所冷靜冷靜。”
然而沒想到廁所的的鏡子出現同樣的一句話，血淋淋，不斷往四周流動，如同浸濕的布條，很快鏡子鋪滿紅色的液體。
墨柒伸手擦鏡子的血，卻無法觸及。
打掃衛生的阿姨盯著鏡子裏麵的墨柒：“小夥子，我注意你有一段時間，你要學擦玻璃嗎？我可以把畢生功力傳授與你。”
墨柒輕輕搖頭，笑著離開，原來真的隻有他能看到。
“希望我沒有多想。”回到座位，墨柒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敲打。
啪啪啪！
飛速的手指看起來像在琴鍵上跳舞，那句較中二的話漸漸消失不見，可還是無法捕捉到IP地址。
漆黑的終端上麵彈出一條聊天消息：“你來辦公室一趟。”
墨柒切換界麵，鎖屏，站起來，輕輕敲門，得到應允後走進辦公室。
略顯富態的項目經理，想不通墨柒好端端的為何辭職，因為墨柒沒有不想幹的傾向，無奈伸出小胖手，敲敲桌麵示意墨柒坐。
“怎麼想辭職？”
“我要接手爺爺的怡心院。”墨柒神色平靜。
陸經理推推眼鏡，心中嘀咕：“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隱藏的土豪。”
“我爸媽前段時間放飛自我，拖著行李箱全世界旅遊，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爺爺身體一直不好，我隻能忍痛辭職回去照顧他。”
陸經理注視墨柒純真的眼眸，陽光般的笑容。
是個難得的人才。
再招一個程序員想必就沒有墨柒這般任勞任怨，他想做最後的挽留：“墨柒，你進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我的夢想吧，就是公司全體員工脫單。”
陸經理敲敲手指，笑眯眯道：“公司好不容易招幾個漂亮女孩，我覺得你有脫單的潛力。”
“公司什麼時候招女孩子？”墨柒心中驚愕，公司把女的當男的用，男的當牲口用。
見墨柒表情微變，陸經理覺得有戲，但墨柒卻堅定開口：“不好意思，百善孝為先，我真得回去。”說著說著他皺起眉。
“陸經理，你的眼鏡有血！”
陸經理眼鏡中的字跡很小很小，但是墨柒卻能看得清清楚楚，左邊眼鏡是“地獄空蕩蕩”，右邊眼鏡是“惡魔在人間”。
“怎麼了？”陸經理推推眼鏡。
墨柒輕輕搖頭。
陸經理沒有再挽留，雖然可惜人才的流失，但還是同意墨柒的辭職申請。墨柒接下來和同事工作交接，直到晚上六點半才完成。
正想把自己的筆記本放到背包裏麵，屏幕忽然閃出一行血字：“你是惡魔嗎？”
“睿智！”
墨柒想都沒有想，合上電腦，放到背包裏麵。
機械鍵盤無法裝進背包，隻好抱著鍵盤，順手把公司搞活動獎勵的仙人球捧在手中。
家離公司不遠，走路也就十分鍾，可是墨柒卻感覺今晚的路特別長特別暗，經過小胡同的時候，總感覺周圍有眼睛盯著自己。
“以崇尚科學為榮、以愚昧無知為恥。”
“以辛勤勞動為榮、以好逸惡勞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