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之!”
小男孩一把拉住急急要追的謝臨淵,嘟著嘴巴不悅道:“這個男人丟下爹爹不管,害的爹爹病重,爹爹還理他做什麼?咱們回謝府……”
冷不丁一個巴掌扇在了小男孩俊秀的臉頰上,瞬間就腫了。
小男孩捂著臉,委委屈屈的瞪著謝臨淵:“爹……”
謝臨淵唇都白了,看著小男孩的眼神似能噴出火來:“你懂什麼?是不是老二和六弟他們又在你麵前說敬之什麼壞話?幹娘……你有幹娘我怎麼不知道?”
小男孩嘴巴撅得更高了:“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
“他是你的父親!”
“我很希望他是我父親麼?我求著他了麼?曆盡千辛萬苦生下我的是你,他什麼功勞也沒有!他有什麼資格……”
“啪!”
謝臨淵再次扇上小男孩臉頰的手都在發抖,心裏不知是痛還是悔。
“爹……你打我可以,我認!可你為了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打我,我不服!”說完,小男孩翻身上~馬,賭氣般重重哼了一聲,調轉馬頭衝出院子,風風火火弄出好大的動靜。
旦夕之間,本就脆弱的羈絆再次麵臨危機。
謝臨淵苦笑,原來他和沈臨硯之間,竟是經不起半分的考驗……他不怕旁人的挑唆,不怕眾生的白眼和不恥,他隻怕沈臨硯內心的動搖和拒絕,哪怕隻有一點,說不定都會讓他多年的苦心經營功虧一簣,悉數盡毀。
他抓不住沈臨硯的心。
縱使他曾權傾朝野,他曾叱吒眾界,他曾用盡一切手段囚過沈臨硯的自由,斬斷沈臨硯引以為傲的力量與修為,差點一度讓沈臨硯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起因不過是怕他逃走,怕他拒絕,怕他沈臨硯嘲笑,嘲笑竟對兄弟起了歹心的自己。
可他謝臨淵控製不住自己,打從看到沈臨硯的第一眼起,他就淪陷了,不可自拔。
為了沈臨硯,他竟連生子這種荒唐逆天之事都敢做,他謝臨淵之前都想不到自己能為沈臨硯做到這個地步。
可縱使做到這樣,沈臨硯還是走了。
沈臨硯喜歡孩子,好,他可以生。
沈臨硯說羨慕他有兄弟有親人,他便解了沈臨硯的記憶封印,讓沈臨硯知曉自己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兄弟,有父皇和母後,哪怕沈臨硯一並記起來的,還有曾經的痛苦與折磨。
沈臨硯說遺憾,想見見他生的這個孩子,行,他不惜耗費修為化出式神,千裏傳音讓他的孩子馬不停蹄的來這見他。
哪怕沈臨硯說想去魔界,他也可以……
可沈臨硯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錯了麼?
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錯,也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做,才能讓沈臨硯看到自己的心意,才能讓沈臨硯安心的留下來。
不帶任何利用和算計的心意,孩子的至親也好,師徒間的相敬如賓也好,更甚至……隻有兄弟之情也罷。
隻要一睜眼就能在視線所及看到他,會笑會鬧,傷心了高興了煩惱了都會跟他說說,撒撒嬌,他都能感到滿足。
如此卑微的心願,放到他謝臨淵身上,為何竟這般難?
“至死不休麼……好!沈臨硯,我倒要看看,是誰能堅持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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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魔都伏生
“站住!”一個魔族士兵出麵,上下打量他一番,“外界之人沒有邀請不準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