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華指了指桌上放著的藥,沒說話。
沈臨硯見了,二話不說就往嘴裏灌,可是當喝下第一口,他就僵在了那裏,放下藥碗。
“這藥裏的梨汁……你放的?”
阿若華走到他前方,恭謙的躬身一禮:“仙梨離了樹,極難保存,帝尊莫要浪費了這珍奇之物才是~再說,帝尊貴~體比這仙梨還著緊,何必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我如今早已不管紫微垣的事務了,有事大可去找管事的司職處理,誰還會來關心紫微宮裏的人是死是活?”
“帝尊……人不可自我輕賤、萌生死誌……世上萬物皆盼望自己能有再世為人的命數,但大多都是奢望。咱們能重活一回,如此機會難得,何不試著放開心到處走走?”
沈臨硯默了默,又看了阿若華一眼,良久,取了那藥碗仰頭喝了個底朝天。
阿若華這才鬆口氣,拿著藥碗退下了。
放開心……
窗外,恰好一片紅豔的羽毛飄了進來。
鮮紅如火的羽絨。
“嗒!”
他低頭,羽絨落下的宣紙上,一滴血紅暈染開去。
下意識的抹了下鼻子,竟抹了一手的血。
他淡定的取出帕子,仔細的擦了。
不動聲色的用指尖擦出的火苗,連著那張染血的宣紙燒了個幹淨。
灰都不剩。
天帝不過是賜了他一顆續命的丹藥,能活多久還得看造化……
他冷冷一笑。
造化?
他從不信這種東西!
他拉開門,伸手虛空一抓,化出那把隨身的銀槍,挽了個槍花往地麵一指,迎著晨光眯眼,大吼一聲:
“紫微垣哪個毛猴們待不住,就來陪本座練練手,槍杆子都鈍出石頭了!”
不過一會兒,便聽得紫微垣四麵八方相繼傳來中氣十足的回吼聲,此起彼伏:
“帝尊少在那像個娘們似地窩著,想打架,有的是兄弟願意揍你!”
“滾滾滾!帝座給揍哪輪的上你?”
“少在這嚷嚷!帝座的實力沒把你們打趴下算是留情了,還敢揚言揍帝座?!”
之類雲雲。
他頓覺心境舒暢,化作一道光,直奔向懸浮在空中的各宮掩映下的練武場。
人還未到,偌大的練武場早已擠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雖全都穿著各異,未穿鎧甲,仿佛各種職位的人都有涉及,但那眉眼間皆都透出一股上過戰場的英武氣息和滄桑來。
眾人見他到場,聚上來都不忘調侃一番。
他一一笑著應了過去。
不知阿若華何時也跟了來,默默的守在他的後方。
有人眼尖,看到了阿若華,便吹了聲口哨。
“喲~哪來的小白~臉?”
阿若華瞬間冷了臉色,沒去應那虎背熊腰的大漢。
沈臨硯聞言,麵上的笑似乎也淡了,倒是一旁的一個機靈些的,趕緊拉了把那大漢,大漢似乎喝了些酒,不耐煩的揮開那人的手:“做什麼?老子這輩子還沒嚐過小白~臉的滋味……”
“啪!”
大漢猛地被那股力道帶的翻出去滾了好幾滾,停下來後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立在那,捂著紅腫的臉,瞪著銅鈴大眼四處瞪:
“哪個混蛋敢打老子?站出來,老子廢了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臨硯撥開眾人走了出來,衣袖翻飛,淡漠道:“怎麼,區區北鬥巨門星君,也想要廢了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