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師傅觀察過陳子鋒,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陳子鋒出現過度緊張的狀態,也許隻有母親,才能讓他那顆強心髒備受撼動了。
“進來吧。”
汪師傅打開竹門,然後做了個請的動作,一舉一動都顯得古樸。
陳子鋒走了進去,在房間裏裏,他被室內的溫暖所裹著,與外頭潮濕陰冷的環境全然分成兩個世界,一開始還擔心母親或許待在這種地方實在遭罪,但此刻陳子鋒不再抱持這想法,母親被照顧的很好。
汪師傅在陳子鋒進來之後,陸續帶著他走了一層層的竹門,仿佛洋蔥似的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直到最深處,也是溫度最宜人的位置,汪師傅停住了腳步慈祥看向陳子鋒,然後打開了最後一扇竹門。
還沒走入,站在那裏的陳子鋒這麼望著,裏邊一張竹床上鋪著褥子,上麵躺著的人麵容安詳,麵色也不錯,好像還是記憶裏的那副模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當場,陳子鋒眼底湧起淚水,這是無法控製的時刻。
“去看看吧。”
汪師傅也動容,三年了,他代為照顧陳子鋒母親這麼長時間,知道床上的好友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她的兒子,雖然她的狀態一直是植物人。
“好。”
陳子鋒掛著淚痕,一步一步走到房間裏,越靠近母親的床,他的腳越走得艱難,還以為這輩子逗我無法活著見到彼此的人,此刻終於見到,沒什麼比這更值得陳子鋒開心,他好久沒這麼開心了,眼裏的淚都是喜悅。
汪師傅悄悄把門關上,讓陳子鋒好好的陪他的母親。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陳子鋒走了出來,那個時候,狀態已經恢複了。
陳子鋒被道童模樣的人引著,來到了一間茶室,裏邊汪師傅正在靜幽幽的喝著茶,仿佛這世間隻他一人般安然。
“我母親,她一直沒有醒來過?”
陳子鋒問道,看到已經成了植物人的母親,饒是他有著不錯醫術在身,也感到有些無力。
汪師傅給陳子鋒倒了一杯清茶,“嗯,那些人下手狠毒非常,讓你母親的身體直接就失去了知覺,這三年裏,我嚐試找過很多名醫,但都無濟於事。”
“我會治好她的,汪師傅你就放心吧。”
雖然現在也沒什麼把握,但陳子鋒並不會輕言放棄,隻要他活著,就一定會看著母親醒來。
“我們都有這個願景,不過還是要考慮到現實狀況,實在行不通也隻能隨緣了。”
汪師傅自己是不太抱有希望了,因為陳子鋒的母親這麼一躺就是三年,身體的機能正常運轉,然而就是沒有蘇醒的一丁點跡象。
他從很多醫生那裏,得到了一個法,這是活死人的狀態,已經沒了任何醒來的希望,就算有,也是無比渺茫的。
汪師傅看到陳子鋒沉默,不想繼續展開這個話題。
“怎麼,你要去市外打拚事業了?”
汪師傅突然問道。
“您怎麼知道的?”
陳子鋒突然覺得,汪師傅好像是自己身邊的一個人,對於他所有的行動都掌握在手,可是他一個雇傭兵,自認為完全可以做到不讓人成功跟蹤。
“嗬嗬,隻是有所耳聞罷了。”
汪師傅笑道,然後微微變得嚴肅,“到了市外江東那一帶,可就不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