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目光追著已經走遠的牛車,“可不是嘛!跟以前比,這婦人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趙金貴大腦裏閃出剛才他看到的田小滿。因為天冷的緣故,她頭上包著圍巾,僅露出巴掌大的一塊兒小臉。可她肌膚瑩白,瓊鼻妙目,氣質卓然,仍讓人一見便留下深刻的印象。
偏他的狐朋狗友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誰知道她能出落成這般姿色?早知這樣,金貴哥也不能放她鴿子。我看比那香樂坊的還要強很多倍。”
趙金貴煩躁地把扇子砸到案麵上,“都胡嘞嘞個啥?昨兒的黃湯也沒把你們灌飽?”
“金貴哥,敢情你還惦記著這小娘子吧?”一個名叫胡時進的,露出猥瑣的笑拍拍趙金貴的肩道。
“別瞎說!她有啥好?都生三個了吧?香樂坊裏比她嫩的一大把。”趙金貴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另一個接話道:“那是!與咱金貴哥相好的,隨便哪個都比她強。”
大家都點頭讚同這句話,接下來又圍繞著田小滿搞那些虛假傳聞抬高身價展開討論,最後大家達成一致共識,田小滿還是瀘溝村的普通婦人,不就是賺了幾個臭錢自以為了不起拽了起來。
趙金貴不想聽到田小滿這個名字,但這些狐朋狗友罵田小滿的話聽著又很爽,仿佛是經由他的口中說出。的確他如胡時進說言,對田小滿至今還是放不下,這個婦人太勾人了!之前明明勾引過自己,後來又裝出貞潔烈女的樣子,偏就是她後麵這種玉潔冰清斥責他的模樣最吸引人!
趙金貴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賤,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隻有得到,哪怕隻有一次,才能杜絕自己繼續下賤。
有時候趙金貴也被自己這種瘋狂的想法嚇一跳,要知道田小滿現在是鎮子上的頭麵人物。以前他沒有得到她,到了現在實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便是趙金貴煩惱的原因。
每到這時,他便喊著這些狐朋狗友去喝酒。吃吃喝喝,再去香樂坊胡鬧一通,這種日子過得也很好。
然而這一次他們一夥人在酒坊吃酒,趙金貴險些衝撞到從米白縣來的一位貴人,白合良。
這白合良來自於米白縣,是米白縣的縣丞。白縣丞剛上任三個月,就便服來清遠鎮私訪來了。
話說揣著心事喝酒,酒最容易上頭。酒還沒過三旬,趙金貴就覺得大腦昏沉沉不聽使喚。他想去茅廁小解,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個麵白無須中年男人的身上。
兩人各不相讓,當場起了爭執。胡時進出來見狀,剛叫了一聲“趙金貴”,他正準備往下說話呢,就見那麵白無須男人眨眨眼睛,臉上露出驚喜的目光,一把抓住趙金貴問道:“趙金貴?你是趙金貴?!”
趙金貴麵皮被酒熏得紫紅,他一甩手道:“在下不更姓不改名,正是趙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