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溝村是好一派春忙景象,田小滿每天都來村子裏,看看自家的荒山,又去村子裏的每塊地察看莊稼種植情況。走在田地裏,她覺得心境就跟春天的田野一樣開闊,跟春天的陽光一般明媚。
農忙一結束,田小滿便把重心放到了酒坊上頭,該製的曲子要製起來,該釀的酒也要釀出來,她準備到山上的果樹開花的時候,把宛娘她們三個請去賞花吃茶吃酒,想必那也會是一番良辰美景哩。
女人們在一起吃酒,除了棗酒之外還應該釀一些果酒,田小滿暢想著荒山開滿鮮花的景象,將手邊洗淨的梨子切碎,把梨核往外扔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心頭掠過一絲難受,就跟吃了不好克化的食物一般,微微有些漾著反胃。
田小滿從來就不是那種嬌氣的姑娘,前世從來沒有因為大姨媽來訪請假不上課,這一世她也是如此,穿起圍裙能上灶做飯,紮起褲腿能下地拔草。當然她也不是一味逞強,而是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做適當的調整。
此時她也是這樣,直起腰來大口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便往切碎的梨子裏頭放酒曲,攪拌均勻,又放裏頭撒了碾碎的方糖,裝到罐子裏剛封好口,剛才那種反胃的感覺又來了!比剛才那次來得要強烈,她沒有忍得住,彎腰衝到角落裏,哇哩哇啦一通吐,把早飯都給吐出來了!
剛好李婆婆到後院來拿東西,她見小滿這副架式,心裏頭若有所思,趕緊端來清水,讓她漱了口。
“咦?我這是怎麼回事?難倒是腸胃受涼了,好像也沒有啊,怎麼突然就難受了呢……”田小滿嘀咕了一句,晃了下身體,那種反胃的感覺還是蟄伏在身體裏,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李婆婆小心地問道:“娘子這個月的月信可正常來了?”
“咯噔”一聲,田小滿大腦好像突然想起來了,她這個月的例假是沒按時來,不準時的現象也時有發生,她倒沒往這方麵想過,如今結合這可疑的反胃……她的大腦嗡地響了,難不成她這是懷孕了?
田小滿瞬間就風中淩亂了!從過年到現在,每天晚上劉大成對她是極盡小意柔情,別看劉大成平時那張臉經常是冷著,不苟言笑,可到了晚上他熱得跟三伏天的陽光似的能融化一切,再羞的話都敢往外說,再羞的動作也敢做,體力還好得不得了,這讓田小滿也從剛開始的半推半就,到後頭就變成了享受沉浸其中。
她也有責任,壓根兒就沒想到懷孕這件事情!
田小滿把手一擦,解下腰間的圍裙,便要往外頭走。李婆婆在後頭追問道:“娘子要去哪裏?”
“我出去一會就回來了!”她頭也不回地應了。不管怎麼樣,得先確認了再說。
要說搬到鎮上有一個好處,就是生活方便,這不走了五分鍾的路程,田小滿就看到了仁濟堂的招牌。跑腿的夥計殷勤地把她迎了進去,“小嫂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