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祭拜過父親後,問過清叔她母親葬在何處,便獨自來了。

多年來,他怨恨一個最無辜的女人,知道真相後,他心頭有愧,今日,他代表朱家和萬家,來向這個無辜的女人上香致歉,但他沒料到,他會遇到亮竹,會聽到她說出心裏的話。

「哥,我……我愛你……我不想離開你……」她微笑的說著,水眸輕合,人癱軟在他懷中。

「亮竹,醒來!亮竹……」

不管今天的報紙是否已刊出她和督宣赫要結婚的消息,抱起她,他執意帶她走,他們的命運早就緊緊相連在一起,誰都不能拆散他們。

離去前,萬重天回過頭看著亮竹母親的墓碑一眼,低沉的聲音,充滿著懇求:

「請保佑亮竹,隻要她活著,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尾聲

二年後

「奶奶,你看,這朵玫瑰花開得好大、好漂亮。」

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朱陳芳到後花園賞花,亮竹彎身剪了一朵玫瑰花的同時,胸`前那個係在項鏈上,亮晃晃鑲嵌著水鑽的雙竹造型別針,閃耀著溫柔的亮光。

她微微笑著,她一直以為哥把這個別針給丟了,想不到他那時隻是不願看見它,於是把它鎖在銀行保險箱裏,並沒有丟棄。

能重獲這個別針,她比誰都高興。

別針代表她母親對她的愛,一整片的玫瑰園代表重天的母親,能同時擁有兩個母親的愛,她比誰都幸福。

亮竹把剪下的那朵盛開的紫玫瑰,遞給了朱陳芳。

「這花,真是漂亮。」雖然行動不太方便,但在病愈不久的亮竹悉心照顧下,朱陳芳已能說出一長串完整的話。「亮竹,謝謝你。」

看著纖弱的亮竹,朱陳芳心裏有太多的感謝。

亮竹已經知道是她設計拆散她母親和萬漢民的戀情,也因此,導致後來發生一連串不幸事件。

但亮竹非但不恨她,還親自細心照料她,也不記恨以往她對她的壞。亮竹甚至還保留了芳怡的房間,和以前一樣,定時去換玫瑰花、去整理房間、去噴灑香水。

「其實從你十歲進到朱家來,一直都很乖巧,是我不懂得惜福,才會……」

「奶奶,你和爺爺待我如自己人,亮竹心裏隻有感謝。」

朱陳芳歎笑著:「想一想我真是笨,為了那女人和你爺爺爭執,把你爺爺給活活氣死,如果我能聽你爺爺的話,今天我就不會被江可怡那女人氣得變成這樣……唉,全是報應。」

「奶奶,過去的事,別再想了。可怡姊她……」

「都怪我太思念重天的母親,才會讓那女人有機可乘。我萬萬料想不到她的心機那麼重,為了接近我,還特地去整型,把外表整得和芳怡神似,還改了名字……」

兩年了,一想起這件事,朱陳芳不再像以往那般激動,但仍是難掩憤怒神色。「而她竟然早就結婚生了一個孩子,年紀也比重天大……也不是韓國華僑。」

見她激動,亮竹趕緊拍撫她的胸口。

「奶奶,別想這件事了。」把輪椅轉了個方向,亮竹輕柔的道:「你看,橘紅色的夕陽好美。」

亮竹其實是有點同情江可怡的,江可怡十八歲就嫁給了大她二十歲的丈夫,生了一個孩子後,受不了枯燥的家庭生活,離家出走,後來因為生計,進了酒店工作,可能是在酒店裏聽一些大老板閑談起朱家的事,久了,對朱家的興趣愈積愈深,才會興起整型念頭,一步步踏進朱家。

江可怡在酒店工作時交的男友,不知從何知道她整型的事,手頭還握有證據,因此要脅她給錢。她也不笨,虛與委蛇一番後,還利用了他,鏟平整片玫瑰園,然後把事情推到……

望著天邊的夕陽,亮竹輕歎著。

江可怡的男朋友要不到錢,氣得打電話向奶奶爆料,那天她進去向奶奶辭行時,奶奶口中罵的人,其實是江可怡。

一連串的事件,說穿了,就是利欲薰心。

如今,江可怡人已在監獄裏,為她所做的事懺悔中,而她的男友也不知消失在何處。

一切都歸於平靜,他們現在的生活,安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