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小禮服、毛皮的短上衣、黑色靴褲和同色鏤花長靴以及黑色大衣的搭配,色澤低調而雋永,華麗卻不失流行。原本柔順的長直發被臨時卷成了波浪紮成長辮垂在身側,給原本沉靜得有些過頭的女孩加上了一點活潑的味道,清新的醛花香調幽幽繚繞,更增添一點少女的情致。
葑鋣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OK,這樣子的話不管是開車還是約會都沒問題!”
“約……約會?!”顯然,在場的兩位男士被今夜必須互相為伴的事實震驚了。雖然葑鋣的約會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但是另一位的“約會”顯然不在預算之中。
“……沒人說是約會……”無奈的矢口否認,不過其效果顯而易見--因為好管閑事的搭檔和另一位等著約會的同居人,已經將她推出了門外,順道連帶她的那句辯白一起關到了聖誕夜的大街上。
“難得的聖誕夜……寶寶要好好的享受啊。”那是關上門後,一個人在屋內淡淡揚起的笑容,無比璀璨。看在誰的眼裏,那麼傾心。
如果能夠保護這個女生的笑容,他甚至願意失去所有……
“弦一郎在想什麼?”回過頭,看到了誰在,所以那笑,璀璨中憑添了一抹別樣的風情。真田看不懂葑鋣每次看他時眼中那或真或假的曖昧所謂何因,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說什麼。什麼也沒有。
“沒有……你,有約會?”這不是一個需要驗證的事實,在此刻問,也隻是因為心中那麼掙紮的不確定。說,還是不說,這對他一樣難以選擇。
如果能讓葑鋣不愛幸村,那麼一切都還有餘地……但是,可能嗎?
“今天不是平安夜嗎?”沒有明確的回答而是反問,那笑容中淺淺的恣意,在此刻,是否有著什麼?
不知道。
惟有沉默。
4] 屋內,先是拉簾的聲音,之後是衣櫃開關的聲音。
屋外,一個人站在那門邊,近在咫尺的是門的把手,推門而入,其實很簡單。不過那腳步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開始移動。
這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為什麼到現在他還不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決定?
其實很簡單……真田弦一郎,去搶。
把細川葑鋣搶過來做自己的女人,那麼,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她了!
雖然真田並不清楚,他如此做了,是不是已經傷害了她……
手碰觸到門把手的瞬間,門已經從裏麵打開了。
雪白色的收腰風衣長衫,沒係好的外扣隱約可以看見內裏紫色的編織衫和紅黑色相間的絲綢紗巾,係在那雪白的脖頸上有種疏離的迷惑,黑色的長褲和白色長靴,這份近似女強人的樣子卻分明更展示了葑鋣嫵媚的一麵。
真田一愣。
讓千尋穿上裙子的她,為何會換了如此的一身衣服?記憶中她赴幸村的約會,從不曾有如此的一麵……
難道,葑鋣也發現了什麼?
再看那笑臉,不,真田不信一個清楚真相的人可以笑得如此安寧。
“怎麼,弦一郎要找我嗎?”看到他的手還伸在外麵,是她調皮的捏了那手背一下,厚實的男人的手,充滿了力量和溫暖。
即使那隻手的主人此刻正心事重重。
反握,沒有讓那纖細的主人在下一刻離開自己,“你……今晚非出去不可嗎?”低沉的聲音,微微的沙啞著。有什麼決定已經成形,非做不可。
“怎麼,弦一郎要約我嗎?”就那麼安於被握著,微笑,帶上了一絲絲的曖昧一絲絲的愉悅,還有一絲絲的不可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