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竄到了一米八,顧溪山抱著他的時候感覺再也不是抱著那個瘦小的男孩子了,這個時候的杜行樓,應該也可以稱之為男人了。
他們擁抱了很久,擁抱得杜行樓心猿意馬,想著要是再不放開地話,他簡直恨不得要吻上顧溪山的頸子了,那裏的皮膚白皙細膩,他的眼睛差點就要把那裏盯出兩個洞來。
不知道為什麼,顧溪山的工作突然也調到了杜行樓的學校的同一個城市。
杜行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眼神饒有深意地看著顧溪山,想要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什麼來。
但是顧溪山八風不動,任憑杜行樓恨不得變成火眼金睛來看他,他仍然是一句:“恰好分公司在這邊,我就被調過來了。”
——這種話,他怎麼可能會相信。
顧溪山為了他,也到了這個城市來。杜行樓是知道了。
可是顧溪山到底是由於什麼感情而過來陪著他,他卻是不得而知。
兄弟以上,情人未滿……嗎?
仍然是在一個屋簷下,可是杜行樓的心裏,卻是越來越不安。
是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地變質。
他覺得自己的心裏就像有一條蛇,慢慢地就快要鑽出來了。
終於,顧溪山說他要去幫一個朋友搬家。
那個朋友是個男人,顧溪山為了去他那裏,每天都在加班,做完後來幾天的事情,然後訂了去那裏的機票。
杜行樓感覺到了危機。
如果是女人的話,他還可以忍受。
可是他看著哥哥,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樣起早貪黑,隻是為了去幫那個人搬家。
搬家什麼的,其實,就算沒有你也是一樣的啊。——杜行樓在心中說。
顧溪山走的時候,杜行樓說:“你對他還真是好,他一句話,你就這樣趕過去了。”
顧溪山說:“你在家自己要照顧自己。”
杜行樓倔強地看著他:“可是,你就不能不去嗎?”
“我已經訂好機票了。”顧溪山如此回答。
杜行樓覺得心中無比淒涼,這個人,好像是要被什麼人搶走了一樣呢。他不得不承認,他吃醋了。
可是哥哥以前從來沒有為什麼人如此上心過。
杜行樓無法反駁,可是他還是不想讓他離開。
一時情急,杜行樓冒了句日語:“好きだよ!”
“嗯?”顧溪山看著杜行樓,“你剛剛說了什麼?”
杜行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立刻就搪塞了過去。
顧溪山想了想,還是出門去趕飛機了。
杜行樓在家中煩躁不安,恰逢這個時候學校裏輔導員通知他下午去學校,他也就離開家了。
他先前便感覺自己每日在顧溪山的照顧下,終究是要在沉默中變態了,所以就向學校遞交了交換生申請。
老師告訴他,申請通過了。
他可以以交換生的身份,去Y國某著名服裝學院學習三個月。
正好呢。他想,正好他現在,對哥哥的感情已經隱藏不下去了。
如果先這樣逃開的話,或許,是正確的選擇吧。
晚上的時候,顧溪山打電話過來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他就告訴了顧溪山,下個月他就要去當交換生的事情。
顧溪山沉默了一會,問:“為什麼之前沒和我說。”
——就算是詢問的語氣,你也說的像是在陳述一樣。杜行樓想。“其實我之前就交了申請的,但是當時不知帶能不能通過,所以就沒有告訴你。”他想了想,又強笑著補了一句,“要是之前就和你說了我想去當Y國交換生,結果又沒有被通過,那樣多丟臉啊。”
那邊是時間斷裂般的沉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