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向日,珍惜向日,即便是讓自己隱藏在背後也要讓向日在最奪目的地方閃耀著……
還有,跟向日一樣說著“在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就已經跨出步伐走到我前頭去了的感覺。”的忍足……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希望這一切發生變化。
我不想長大,不想這麼快就要再次麵對成長所帶來的傷痛和無奈。我以為我已經找到了足以照亮我整個世界的陽光,我的新生活才剛要開始,這一切才剛剛要起步。明明應該是這樣的,可現在我的太陽卻失去了光芒。
如果沒有了月亮,太陽也會變得殘缺不全。而失去了太陽的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忽然意識到無論我逃到哪裏,都不可避免地要像那個人所說的一樣:
“麻裏奈,總有一天你會長大,等你長大,你就會明白的。”
32第三十一章
有時候一些事情就是這樣突然發生了。
昨天還在餐桌邊和你一起聊天八卦吃午飯的朋友第二天就形同陌路,像是從來沒認識過你這個人一樣,連同那些一起歡笑的記憶以及你的存在也一起否定了。
隻是短短的一頓午餐過後,忍足侑士就從閃亮大軍中脫隊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不知道他是刻意回避好讓大家不用太尷尬,還是想讓我們更多地厭惡、憎恨他一些,總之自從那一天之後,忍足侑士就再也沒有和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說過話。
就像忍足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提交了一份寫著要報考關西高中的誌願單,內容僅此一行,再無其他。同時他也向跡部提出了希望能早日隱退不再留下幫網球部的後輩們做指導的請求,跡部同意了。
自此,忍足侑士徹底斷開了與我們的所有聯係。
有時我偶爾會在走廊上遇見他,然而與往日不同,跟忍足走在一起的人不再是紅頭發的向日,而是一群嘰嘰喳喳簇擁著他的三年級女生。
我看著忍足,沒有打招呼,沒有對話,甚至也沒有眼神的交流。我隻是讓到一邊,看著他在那群女生的簇擁下麵無表情地從我身旁走過,仿佛我隻是一團透明的空氣。
同樣的情形也在其他幾個人那裏反複上演了幾次。慈郎的難過和失落一直是表現得最明顯的,可我和宍戶都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他,因為就連我們自己也很迷茫。
日子還在繼續,即使忍足脫隊了,我們也要裝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吃飯、睡覺、學習。因為我們隻能如此。
食堂的專用席上不再像往日那樣熱鬧了,即便是二年級的鳳和日吉都在,我們也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輕鬆聊起的話題。我們隻是再普通不過地一起吃飯,吃完飯就立刻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去打發時間。
提交誌願單的截止日期眼看就要到了,向日卻不知所蹤。聽說他和家裏鬧了矛盾,有兩天甚至沒來上課,我想他或許也需要一個人冷靜的空間。突然發生的忍足事件導致我連把手機號碼告訴他的機會都沒有,手機始終放在我的抽屜裏保持關機狀態,找不到向日的蹤影,似乎連拿它出來的必要都沒有。
如今在這個學校裏,前途茫茫尚且未知的人好像就隻剩下了我。因為跡部家的關係,繼母對我說稍微晚一些提交誌願單也沒事,她已經安排人給學校老師打過了電話,說我需要多一點時間考慮。
我想對繼母而言,比起跡部景吾來我確實才是那個更加需要擔心的存在。
誌願單提交截止的最後一天,我帶著紙筆去了食堂。
除了忍足和向日之外,閃亮大軍的人悉數到齊,盡管如此大家也隻是各自吃著各自的午飯,隻有慈郎時不時探頭探腦地往我的誌願單上瞟。
我的誌願單上是一片空白,幹淨到連個墨點也沒有。帶紙筆過來就是想趁著午飯時間把它搞定,盡管已經拖到了現在,但我還是盡量不想去使用跡部家的特權。
與異常安靜的專用席形成對比,食堂中心方位的一張桌子上正熱鬧得不行。
忍足侑士和一群簇擁著他的女生正坐在那裏吃午飯,不——與其說是在吃午飯,不如說他們肆意的笑聲和喧嘩根本就沒有一秒停下來過。
自從脫離了閃亮大軍,忍足幾乎就無時無刻不和這些女生黏在一起,凡是他所到之處身旁必有一群漂亮女生圍繞著。我覺得他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跡部,一直由跡部率領的閃亮大軍反而不再那樣威風凜凜了,因為每到吃午飯的時候人們矚目的焦點都變成了忍足和那群嘰嘰喳喳笑個不停的女生。
忍足的脫退仿佛引發了一種新的效應,人們似乎這才幡然醒悟到原來獨立起來的忍足也可以達到這種魅力和境界。而忍足呢,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從他宣布要回關西之後隻是過了短短一周,他似乎就已經一搖身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
同食堂中心喧嘩吵鬧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忍足那邊越是大聲,專用席上的人就越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