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戍邊將軍魏擾進貢了一批珍惜藥材到皇宮裏,這一級一級偏生到了臨安城出了問題,數箱藥材盡數丟了個幹淨。
此事一出,立即震動了當今聖上,並下令徹查此事,可就在事發的的當晚,洛陽負責運送的地方官就吊死在了家中。
許映安到了太守府的時候,府中大公子已經等在門口。
天上飄著小雨,映安穿了一身白衣,又披著一件素白的披風,油紙傘上的雨水已經聚成了小堆,不緊不慢的滑落。
她走到大公子麵前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大公子。”
大公子見她一身素白,顯然是因著府中有喪事,思及此,他不僅酸了鼻子:“許仵作有心了。”
映安收了傘,露出一張清麗的臉,她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礙事,大公子喚我來可是為了給太守大人驗屍?”
大公子四下看看,因為下雨,路上並沒有幾個人來往,見此,大公子才輕輕點了點頭:“正是,家父從不是不負責之人,此番事,我總覺得事有蹊蹺。”
映安沉吟了一會,方又緩緩道:“隻是,我聽聞,此事皇上已經全權交由錦衣衛處理了。”
大公子咬了咬嘴唇,輕聲說:“確有此事,不過錦衣衛的人要明日才到,在此之前,我請許仵作先為家父驗屍,也好讓我心裏有個打算。”
映安算是明白了,這大公子怕是信不著錦衣衛的人,也罷,錦衣衛向來使慣了酷刑,若是麵對死人,那些個莽夫怕是也難以真的斷案。
太守爺死的安詳,臉上沒有任何痛苦,可見死之前沒吃到一點苦頭。
映安不僅感歎:“若是進了北鎮撫司,太守大人隻怕難得安詳。”
大公子鼻子又酸了,藥材丟了,自己的爹又死了,明日錦衣衛的人來,若是沒有交代,免不了要去一趟北鎮撫司,一進了詔獄,就是凶多吉少了。
映安才淺淺的看了兩眼,就被大公子打斷了。
“許仵作萬萬不要在家父身上留下痕跡,若是明日錦衣衛的人來,看出不妥,隻怕要連累了你。”
映安幾乎要被氣樂,無可奈何的道:“大公子可是在跟我說笑?我是一仵作又不是算命的,你若不讓我解剖屍體,這麵上能看出什麼?”
說來奇怪,這太守身上沒有半點傷口,也不曾有血跡,死的實在蹊蹺,若是解剖了,到還可以看看他腹中是否有毒藥。
大公子頭上已經生出了許多冷汗,連連的搖頭:“不可不可……”
映安抿唇,也不強求:“也罷,那公子便等著明日錦衣衛的人來吧,隻是,我瞧著太守走的安詳,想來若不是自殺也必定是熟人作案,大公子不妨拿出錦衣衛嚇嚇眾人。”
大公子作輯:“多謝許仵作。”
映安最後看了一眼屍體,倒是看清了脖子上的勒痕。
她剛要走,門口的小廝跑了進來:“公子!錦衣衛的人來了,將院子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