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米自己都想嘲笑自己,怎麼還會想到是陳囿覃,那個混蛋現在大概甚至想殺死她吧。
黎米一個人走出了警局,但是卻也不想回家去。
那個孩子死了,她心裏好受嗎?不,她一點也不開心。
人心是肉長的,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去當壞人?
她情緒不好,慢慢的走出警局,還沒反應過來,忽然一個閃光燈閃過,黎米一愣,抬起頭來,隻見外麵竟然站滿了記者,看見她出來,立即紛紛湧了上來。對著黎米一陣的拍,閃光燈幾乎刺傷了她的眼睛,此刻她才忽然覺得,這些人怎麼這麼的冷血無情,用一種看見了獵物的心態,等在這裏,等著抓傷別人已經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傷口,還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在傷口上撒上鹽巴。
黎米被眾多的記者推搡著,幾乎站不穩,她卻隻是木然的看著前方,咬著唇,努力的不讓自己被擠倒了、
此時沒人能來幫她,她隻能靠著自己,好好的站下去。
即使最後死去,也要用一種最高??傲的姿態,這就是黎米。
黎米瘦小的身體,在這些高大的機器中間,顯得更加的柔弱。
“據說警察已經立案,是不是會判刑呢?”
“會不會坐牢、”
“演繹事業會不會中斷?”
“什麼時候開發布會道歉?”
黎米聽著這些各式各樣的問題,不由的在心裏哧笑,他們連問她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不屑了,似乎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就是她做的,她就是他們口中十惡不赦的殺人凶手。
不算太長的娛樂圈經驗,讓她明白,此刻不能有任何扭曲的表情,否則,這些習慣了落井下石的人,必定會選她最難看最扭曲的一張照片,弄上一些難聽的評語,讓人看熱鬧。
她隻是木著一張臉,任他們先將所有的猜想說完,然後才說,“抱歉我暫時拒絕回答,麻煩讓一讓。”
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剛剛震驚了整個娛樂圈的新聞。
黎米怎麼想要穿過這道人牆,卻發現自己一步都走不出去。
但是她仍舊要保持著那該死的木頭臉,一點惱怒的表情也不能有。
“為什麼要隱瞞已經結婚的事實呢?還隱瞞了什麼?”
“據說能當上主持人是因為靠富豪丈夫的財力,婚姻還會不會繼續、”
尼瑪,是誰說的她是靠那個混蛋的財力?是靠他,但是是靠他的混蛋舉動,刺激的她一步一步走上這條路,他們是將她過去這些日子的努力,當做了什麼?他們眼睛瞎看不到她付出了多少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嗎?
她咬唇,低著頭,努力的克製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向下走著,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她現在已經很亂了,他們就不能讓她安靜一會兒嗎?
越是這麼想著,越是無法平息心裏蹭蹭往上竄的怒火。
正在她幾乎要忍耐不住的時候,忽然,一輛車停在了前麵,車上下來幾個人,猛然將後麵的記者拉開。
記者嚇了一跳,隨即,對著那幾個人開始猛拍,黎米也是微微一滯,隨即,就看見幾個人推開了記者,直奔黎米,不過一會兒工夫,已經拉住了黎米,將她往外拽去。
閃光燈仍舊在背後輝煌著,黎米在心裏悲哀的想著,不知道明天自己的輝煌曆史會被他們改寫成什麼樣。
幾個人帶著黎米上了一輛麵包車,黎米看著這幾個人表情不善,看來凶神惡煞,有些擔心,不願意上車,隻是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帶我去哪裏?”
一個人略微恭敬的對她說,“黎米小姐,我們二少在家裏等你,你放心,我們是來接你的。”
二少?二少是誰?
但是聽他們這麼說,她倒是也好奇了,到底是誰要在這個時候見她?
跟著麵包車,跨過整個大橋,來到了海邊的別墅區,黎米想,看來這個二少很有錢啊,這邊的別墅區最近漲勢非常好,可不是一般人能買的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