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紅顏禍水(1 / 2)

[\"鄭美琳委頓地:“有時候人被心魔牽引,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黃明:“請律師了嗎?”

鄭美琳:“不請了,死就死唄,我一人抵三個,賺了。”

黃明:“生命的價值不是以人數衡量的,也許他們三人還抵不過你一人。”

鄭美琳突然哭了起來:“謝謝你這麼說,也謝謝你來看我,可憐了我那兩個女兒,沒有爸爸疼愛,現在連媽也沒有了。”

黃明:“我會去看看她們,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鄭美琳:“我爸和我弟已經答應我好好照顧她們。”

黃明不知道怎麼安慰,努力擠出一句:“你好好表現,或許還有希望。”

鄭美琳哽咽著:“我會的。“然後站起來,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她想,這恐怕是永別了,他們都知道結果的,隻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黃明從看守所出來,有些跌跌撞撞、頭重腳輕,他點上一支煙,想讓自己麻醉,他顯然忘了,香煙畢竟不是鴉片,能迷糊的隻能是肺而不是大腦。抽著煙,黃明茫然地看著外麵熙來攘往,卻似乎都與他無關,兩個曾和他親密無間的女人,現在都過眼雲煙一般,那麼不真實,確定的是,他徹徹底底地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回到家,看著冷清的屋子,有一種嚎啕大哭的衝動,黃明覺得比死去和即將死去的人還要悲哀許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以致敲門聲響了幾次他才聽到,馬上收起傷感的情緒,打起精神去開門。

看著門外的人,黃明有點意外,周文顯然是個不速之客,自周婉死後,他就再沒上過門,也難怪,維係黃明和周家關係的人不存在了,他們已經沒有多少交集的可能。

黃明盡量拿出最大的熱情:“哥,進來坐。”說著,黃明下意識地往樓梯口看了一眼,因為他想沒準蘭心會帶著兒子一起來,還在後麵呢,但他並沒看到人,也沒聽到有腳步聲。

周文貌似隨意地往屋裏看了一眼:“不進去了,我們去外麵喝兩杯,聊聊天。”他倒不是看裏麵有沒有女人,而是看這個沒有了女人的家現在變成了什麼樣,發現實在不堪入目,難登大雅之堂,而落魄就寫在黃明的臉上。

黃明爽快地應了聲,關上門,便隨著周文往外走。

兩人到了一個大排檔,周文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啤酒,等待的間歇,黃明遞給周文一支煙,點上,然後自己又抽上了。

吞吐了幾次煙霧,周文先開口了:“最近日子過得怎麼樣?”

黃明苦笑了一下:“我想不用說,你是明眼人,應該都已經看出來了。別人是生活,我是生存,這哪有過日子的樣。”

周文有點唏噓地:“一個家沒有女人,真的不像樣。”

黃明歎了口氣:“哎,別提了。”不說還好,說出來都是淚呀。

周文試探地:“沒打算再找一個?年紀輕輕,難道就那樣頹廢下去嗎?我想周婉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子。”

黃明:“別提她了,提起來慚愧。”人們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他發現自己倒像藍顏禍水,那兩個女人的下場就是例證。

周文:“好,我們現在不提她,畢竟她已經不再了,但你別忘了,你欠的不止她一個人的情。”

黃明有一絲警覺,感到周文有所指,但他不能隨便點破:“哥說笑了,說得好像除了她我還沾染了誰似的。”他不是沒想到蘭心,隻是覺得周文還不知道,他自然不能點破。

周文:“你難道不欠蘭心和你們的兒子一個交代嗎?”

黃明被煙狠狠嗆了一口,連咳了幾下,臉漲得通紅:“周婉告訴你的?”他就這樣輕易地原形畢露,狼狽不堪。

周文:“是的,她還極力勸我撮合你們。”

黃明沉默了會:“我對不起她。”

周文:“你對不起的人太多了,但不能就這樣一句話說了就算了,你要行動啊。走了的人我們顧不上了,但活著的人,還等著你彌補。”

黃明有些不明所以,畢竟蘭心現在是周文的妻子,他不知道周文所謂的“彌補”是指什麼樣的方式,不會叫自己拿一筆錢給她吧,現在自己真的是一無所有。

黃明沒說話,周文卻已經讀透了他的心思:“我想我需要把意思說得明白點,我打算退出,成全你們,蘭心母子等著你。”

黃明有些難以置信:“你退出,為了我?”他還不相信周文有這個度量,為了他放棄自己手握的幸福,他不是一向對他不屑一顧的嗎?

周文:“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蘭心母子倆。”他不想黃明對他感激涕零,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偉大”一此,說“猥瑣”還差不多。

黃明:“謝謝你的直白,我也直白地說一句,我先在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更對讓他們母子幸福沒有一點信心。”他想,他本該欣喜若狂的,但發現接受天上掉下的餡餅是需要一個思想準備過程的,毫無前兆被突襲的話,被砸暈的可能性比較大,他現在就覺得眼前直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