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總是搖頭,我還算是聽話的孩子,隻要是奶奶不同意,我總是聽話睡覺,奶奶也總是坐在我的房間門口,直到我真的睡著了,她才會離開。
我有時候聽到外麵孩子還在嬉鬧,心裏總是幾分難受,記得有次晚上奶奶讓我睡覺,我剛躺下,就聽到爺爺喊奶奶,聽聲音就很急,奶奶囑咐我不能出房間,便去看爺爺了。
我確定奶奶不在門口,好奇的我終於忍不住下了床,躡手躡腳的到了門口,輕輕的拉開了門,我拉開門那霎間,感覺到一陣陰風吹了過來,我渾身都是一個激靈,隨後便看到我家院子裏麵站滿了人。
這些人穿著也是奇怪,基本上都是白衣,來回的在院子裏麵走動,沒有人說話,奶奶在院子裏麵幫爺爺卸東西,這些人好像很害怕奶奶的樣子,都是離的遠遠的。
我感覺那些人發現了我在盯著他們看,都是靠近我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三歲的 心靈裏麵產生了害怕,是恐懼,我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聽到我的哭聲,奶奶忙回頭,看到我在門口,她大喊一句:“你們混蛋,趕緊滾開。”說著就衝到我的麵前把我抱進了屋裏。
進了房間我就開始發燒,渾身哆嗦,爺爺說要去請醫生,被奶奶拒絕了,奶奶說我是被嚇到了,她在我的腦門上用那都是折子的大手撫摸了一會,嘴裏還不斷喊著什麼,半天功夫我 便睡了過去。
天亮我睡醒一切都好了,隻是從那以後我便不敢再開門了,奶奶告訴我說那些都是壞人,不能看的,雖然那時候不懂,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我想想都後怕。
轉眼六歲,這一年,爺爺的大哥死了,爺爺兄弟兩個,老大無兒無女,基本上生活都是爺爺奶奶照顧的,我記得我經常在他那裏玩,他住的地方是河邊,我和小夥伴經常在那裏玩泥巴,那時候的大爺爺已經下身癱瘓了,隻能做在輪椅上麵。
可能是因為病的緣故吧,他經常騙我們小孩子讓給他在他家門口的兩棵榆樹上麵綁繩子,那時候的我們已經知道上吊了,所以都是把繩子放的遠遠的。
大爺爺死後我中午和小孩子們去玩,經過他家,看到他一個人在輪椅上站了起來,我很清楚大爺爺已經死了,我指給別人看,可是他們都是看不到,我盯著大爺爺看,他自己走到我們放繩子的地方把繩子拿了起來,然後綁在樹上。
眼看他就要把自己掛起來了,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就大叫著跑開了,這些人聽我的聲音那是一個淒慘,也都害怕了,都各自跑回家去了。
那天奶奶不在家,我回到家的時候,就爺爺一個人在,他衝到爺爺的懷抱裏麵不停的哭。我告訴爺爺我看到大爺爺了,爺爺起初不信,可是看到我那白的沒有一點血絲的臉,他確定我沒有說謊。
爺爺也不懂那些事情,隻不過是見過奶奶給別人做那些叫人的事情,他安慰我說是看錯了,應該是想等我奶奶回來再說。
在爺爺的開導下,我慢慢的恢複了過來,不過精神並不好,到了晚上,我讓爺爺看著我睡,爺爺答應我後我才睡覺。
感覺到我房間裏麵還有人,我看了一圈,在牆角的地方看到了白天見到的大爺爺,我看在一旁看著我的爺爺,在看看牆角的大爺爺,實在控製不住便大哭了起來。
爺爺被我這哭聲嚇了一跳,忙問我怎麼了,那時候的我想要說,可是已經說不出來了,就感覺哭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哭一會便要看一下牆角,爺爺也發現了不對,可是他什麼也看不到,便用身體擋著我的視線,可是爺爺擋不住,我似乎是能通過爺爺的身體看到大爺爺,哭聲越來越大,爺爺也終於是受不了了。
他一把抱起了我,就來到了廚房,我回頭看大爺爺也在跟著,隻見爺爺在灶台上放了一個碗,並在碗裏倒了水,取來一隻筷子,這是爺爺見過驅鬼的辦法,奶奶不在家,他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嚐試一下。
他把筷子的一端沾了水,然後取出來,一隻手慢慢的放到灶台上麵,嘴裏麵喊了起來:“大哥,是你嗎?”
爺爺喊了之後,手便鬆開了筷子,就在筷子就要倒下來的時候,一下就又站了起來,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那裏,我的眼睛也瞬間看不到了大爺爺的人,便停住了哭聲。
爺爺順手就在案台上抽出了刀,舉手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