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其間需要機遇,可這種渺茫的機會…
苦笑一聲,易安輕輕的搖頭,眉目間劃過一道皺痕。
細微的變化,春嫂並不知道,自顧的高興說道:“打得過,打得過,我們的易少爺誰都能打的過…”
在她眼裏,易安幾乎是萬能的,三年的變化,每每想起都會讓她笑的合不攏嘴,仿佛又年輕了好幾歲。
微笑不語,易安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徑自的走到窗前,抬頭輕望,看著那徐徐落下的夕陽,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路,真的還有很長!
眼下,他隻是處在天武大陸的最底層!
自顧轉身,盤膝而坐,雙手抱球,獨自修煉了起來。
夕陽落,朝陽升,一夜無事,金黃的日光,又從遙遠的天際緩緩的輝灑了下來,大地一片清明。
早上起床,易安便揣著令牌向著經殿的方向徑直的走了過去,對於這個被稱之為家族年青一代禁地的地方,他也有著些許的期待。不過,路上的一些雜言碎語,卻是讓他眉頭微蹙…
世界沒有不透風的強,易天行將經殿的令牌賞給他的事,第二天便傳遍了整個易家,鬧得沸沸揚揚,各種猜測漫天飄飛,所有人看向易安的神情都變了,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狐疑…
當然,也有人非常惱怒,例如四長老的大少爺。
“哼!”易崇怒哼一聲,狠狠的將杯子摔在了地上,猙獰著臉色,衝著旁邊的易天闊說道:“易天行是什麼意思,這一代中我的實力最高,為什麼不將令牌給我,反而給了那個廢物?”
不服,嚴重的不服,若不是四長老拉著,他現在就去找易家主理論去了。
“稍安勿躁!”易天闊笑了,笑的有些陰森,潔白的牙齒也是顯露出來,泛著點點寒芒,“崇兒,難道你以為易天行將經殿令牌賞給了那廢物,他就能打得過你嗎?”
易崇搖了搖頭。
的確,除非奇跡發生!
“到時,我們完全可以小題大做,順勢將易天行的位子…”嗬嗬一笑,易天闊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了客廳正中的位子,又坐了下去,“這張網撒了那麼久,也該收網了,無論是大魚還是小魚都逃不掉我們的手心…”
“確實很久!”易崇仿佛想到了什麼,輕輕點頭,望著四長老坐下的椅子,雙眸中精光四射,垂涎期待。
易天行的做法,雖然讓他心中不岔,但想到籌備已久的計劃,他的眼眸中依舊滿是興奮,父子相視一下,皆是仰天大笑,就仿佛釘板上的肉已到口中,渾然不知,在他們的頭上,一個叫花打扮的老者坐在那裏,不斷的品酒,不斷的嘖嘖稱讚,臉上卻全是不屑…
如果刀子死而複生的話,看到這位老者定會吃驚的下巴脫臼,因為他就命喪其手。
墨陽躺在屋頂,翹著二郎腿,怯意的享受著,似乎沒把剛才聽到的當成一回事。
這裏發生的事情,易安不曾知曉,穿過一片樹林,一座古樸的閣樓緩緩的浮現在他的麵前。
四周冷冷清清,微風刮過,帶起陣陣的落葉飛舞半空,不斷的盤旋,久久不願落下,有些荒涼,放眼望去,若不是看到閣樓前麵,一個頭發希白的老人在那裏舉著掃帚不急不慢的掃著,他真的以為,這就是一片荒地。
輕輕一笑,微微抬步,落葉發出吱吱的響聲,易安緩緩走了過去。
“前輩…”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晚輩乃是易安,受家主之命,前來經殿搜閱…”
說話間,他將那黑色的木牌掏了出來,易安不是傻子,經殿是何等的重要,能獨自一人守在這裏,豈會是表麵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
對於一些顯山不漏水的人,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豈料,那位老者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的埋頭清掃地麵。
易安有些鬱悶,可就在這時,經殿的大門卻是緩緩打開,望著老者,會心一笑,再次施了一禮,轉身走了進去。
老者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笑了起來,笑的有些神秘,卻充滿和藹,眸子的深處也露出一抹有意無意的讚賞。
“易安,易安…”白眉微蹙,直到易安的身影消失,老者才恍然回過神來,自顧呢喃了一聲,“…難道是他?”
仿佛想到了什麼,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輕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