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的看著惑天。她的王兄,她的惑天哥哥,她如今唯一的親人是想要取她性命?
惑天望著水落炎默了默,嘴角不自覺的抽[dòng]了幾下,隨之大笑起來,道:“都因你!都為你!”
說著,惑天一轉身走開了,那孑然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不斷念叨的言語夾雜在他的大笑聲中一直回蕩在水落炎耳邊,“都因你,都為你……”
水落炎,這一切事都因你而起,所有人都為你而逝。
當年他雖年幼,卻是親眼看見父皇因為你的母親而選擇冰封自己,卻又害怕我的母親不能善待於你,於是將她一起冰封。如今皇兄又為你舍身附劍……母親是他的,皇兄也是他的!
焰族女皇曾說不想重蹈覆轍,他卻偏要讓她看著霓刹重蹈覆轍,要那姐妹相殘的戲碼再次上演,而且變本加厲。霓刹將水落炎身邊的親近之人一個又一個的殘害,使得水落炎和花宴那般仇恨,而水落炎與花宴成婚已讓霓刹苦怨,又怎能忍受再被仇恨,看似已經水火不容的她們,為何在危急關頭,霓刹還是願舍了性命救水落炎,為何霓刹被傷之時,水落炎和花宴還是要出手救之……難道隻因水落炎和霓刹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的同胞姐妹。
可笑的是他自己,他麵對水落炎,看著自小就怨恨著的害他失去母親之人,聽著她喚‘王兄’,心中竟突然失了怨恨。他竟怨不起來,恨不起來。他本該怨,本該恨的。
水落炎怔怔的看著惑天離去的背影,聽著惑天之言她心下認定是因為皇兄之事讓惑天傷心了,因此才會激動的對她出手。緩了一瞬,水落炎又開始著急了,惑天會出手傷她,可有對花宴不利?
焦急的一轉眼間,水落炎看見雲隱乘著坐騎迎麵而來。
還未等雲隱落地站定,水落炎立馬問道:“花宴呢?”
雲隱沉默著,似隱諱難言。
“花宴呢?!”看著雲隱的神情,水落炎有些激動了。
雲隱難得一見水落炎如此著急的模樣,略有一怔,隨之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回槐林了。”
聞言,水落炎未再言語,立馬召來狄鳳,焦急的朝槐林趕去。她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隱看著水落炎離去的背影默了默,眼神越漸黯然,直至垂下雙眸。花宴一定要她回來幫水落炎,雖然聖皇給她的任務向來是接近花宴保護花宴,但她拗不過花宴的堅持,所以回來了。她回來,水落炎卻又離開了,焦急得連乘影劍都棄之未拿。
槐林裏,無數飄落的槐花鋪成了白淨的地毯。花宴和夙之杳席地而坐,她們麵對麵的,手心緊緊的覆合在一起。
花宴要將聖醫之位完全傳於夙之杳,在她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她恐等不到回木屋了,所以一進槐林便要馬上行動。
花宴雙♪唇微動著,不停的念著符文咒語,聖醫指環從她的手指上斷裂開,漸漸下移到夙之杳的手指上合攏,直至完好無損。指環發出的光芒如陽光般映照在顆顆槐樹之上。
雲端之上,一老一少兩個男子專注的看著靈界發生的一切。
“師父,不救花宴姑娘嗎?”年輕男子如是言道。
“你不是已經救過她一次了。”年老者捋著胡子應道,“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不是你我這等小仙所能改的。”
聞言,年輕男子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少時,當看見水落炎乘著狄鳳來到槐林上空時,年老者隨即轉身走開了,邊道:“走了,無為。”
水落炎順著那光芒的痕跡尋去,很快便發現了花宴和夙之杳,當她看見原本戴在花宴手上的聖醫指環已經戴在了夙之杳手上時,心裏頓時崩潰了。她知道聖醫的傳承意味著什麼。
當花宴和夙之杳的掌心分離,歪倒之時,水落炎瞬時幻影上前,在夙之杳伸手去扶之前便抱住了花宴。夙之杳驚了一跳,見是水落炎,便默默的起身走開了。
“花宴,花宴。”水落炎抱著花宴在她耳邊輕聲喚著。她的臉緊緊的貼著花宴耳側,心中充滿了恐懼。
花宴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用力抬起手來,想握著水落炎的。見狀,水落炎忙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握住花宴的手。
花宴靜靜的望著水落炎,還能再見到水落炎真好,她本以為在戰場時便是最後一麵的。心中有好多好多話想對她說,卻又覺得無從說起,覺得現在說什麼都將會成為落炎的負擔,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隻化作嘴角那一抹舒心的笑容。今生雖短,卻是全為你活,便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