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邵惟明開口,舒沫搖了搖頭:“咱們三個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就不參與了,不然就不是公平競爭了。”
“倒也是~”太皇太妃點頭。
“說實話,不公平什麼是假,你其實是怕丟臉吧?”邵惟明吐槽。
巴圖幾個低了頭,拚命忍笑。
舒沫不以為意,淡淡道:“我怕你輸得太慘,沒臉見人。”
“是啊,我好怕~”邵惟明說完,大笑。
舒沫不理他,繼續道:“狀元的彩頭是一個願望……”
夏侯燁一怔:“什麼願望?”
太皇太妃則是覺得有趣:“這倒是新鮮。”
舒沫慢慢地道:“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隻要是不違反道義倫理,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以睿王夫婦的手段,當今天下,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是在他們能力範圍之外的?
這等於,許了他一個未來。
此言一出,眾人眼睛都是一亮。
就連原本興致缺缺的邵惟明,都開始躍躍欲試:“此話當真?”
夏侯燁啼笑皆非,忍不住瞪一眼舒沫。
這丫頭,又在做濫好人!竟然用這種法子,繞著彎拆他的台!
舒沫假裝沒有看到,微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打獵是講究技巧的,並不是誰的武功高,誰就一定可以獲勝。
以木婉蘭的實力,拚了全力去爭,未必沒有機會。
若真到了不得不聯姻的時候,仍然可以給這個率真的女孩,留一個爭取幸福的權力。
“你確定什麼要求都可以,會不會到時找借口反悔,耍賴?”邵惟明契而不舍地追問,一副狀元已手到擒來的架式。
舒沫眉毛一揚:“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何以見得?”
“我會打敗你。”舒沫自信滿滿。
邵惟明大笑:“勇氣可嘉,癡人說夢。”
忽聽“啪”地一聲脆響,一隻飛鳥應聲而落。
舒沫吹了吹槍管上冒出的青煙,嫣然一笑:“我倒覺得,隻要努力,夢想是可以成真的。”
夏侯燁眉峰不易察覺地輕輕一蹙。
不聲不響,啥時弄了枝手槍在身上帶著?
邵惟明一愣,盯著她手中那枝小巧精致的火槍,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一眾侍衛眼裏,立刻迸射出激動和崇拜的光芒,有的更是如醉如癡。
他們之中,絕大部份參與了去年在西涼的戰役。
但其時夏侯燁負責在外圍穿插,並未進入甘德城,那場著名的空中戰役,一多半不曾躬逢盛事,隻能在事後聽同僚眉飛色舞地轉述,心馳神往,引為平身憾事。
本以為今生無緣再睹娘娘神采,不料峰回路轉,有此機遇,怎不驚喜萬分?
至於本身能否奪魁,反而在其次了!
木婉蘭沒見過火器,又見群情激湧,越發心生好奇,拚命伸長了頸子,想要看清楚她手裏拿著的是什麼神兵利器。
太皇太妃若有所思,看一眼傅嬤嬤。
傅嬤嬤會意,不動聲色地策了馬過去,拾起小鳥,半晌未曾言語。
季嬤嬤心生好奇,悄悄靠過去:“怎麼啦?”
傅嬤嬤無言地把小鳥遞給她。
季嬤嬤接在手裏,隻看了一眼,立刻流露出震駭之色,抬眸怔怔地瞧著舒沫。
沒有想到,外表嬌嬌弱弱的王妃,竟然也有霸,狠,準的一麵?
“怎樣,敢不敢跟我比?”舒沫氣定神閑,問出三分得意,三分挑釁,外加幾分調侃。
邵惟明恢複淡定:“我怕勝之不武,有失公允。”
火槍威力雖大,總也得靠人操縱。
她就算從娘胎裏開始練起,也不如他時間長。
他就不信,自己習了十幾年的箭術,會比不過她的槍法?
“咱倆單獨比,不參與排名。賭注,同樣是一個承諾。”舒沫拋出誘餌。
“賭了!”邵惟明慨然允諾。
不為別的,就為了一挫夏侯燁那小子的銳氣,欣賞他啞巴吃黃連的糗態,豁出去賠上自己的婚姻,也要賭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