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許這些人的確不敢看,不敢聽,但那不代表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這跟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我想你應該知道,天底下我最在乎的人是誰?”夏侯燁微有不悅,淡聲道:“我也沒興趣與人分享你的嬌柔和嫵媚。”
“你!”舒沫臉頰熱燙,氣得牙根癢癢:“你別混淆視聽!我們現在討論的……”
“隱私嘛,我知道。”夏侯燁有些不以為然,打斷她:“可我認為安全更重要。”
以他們的身份,隨時隨地有人在身邊侍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
尤其現在遠離睿王府,深入木蒙山的地盤,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放鬆了對安全的防護。
這麼多年了,他以為她早該習慣了身邊隨時有人冒出來,看來她的適應能力並沒想象中好。
舒沫氣得提高了聲音:“既然不安全,那你根本就不該……”
夏侯燁默默地看著她,微笑,眼底滿是柔情。
舒沫給他看得臉一紅,不由自主地降低了音量,訥訥地道:“不該,不該……”
夏侯燁低頭看她,眼裏的笑意加深,眼睛彎起來有些勾魂,低醇的嗓子,若無形的手溫柔地拂過她的心尖:“我若有錯,也隻錯在情不自禁。”
舒沫咽了咽口水,終於招架不住,狼狽地轉過頭去,低咒:“卑鄙!”
每次都是這樣,說不過她就使美男計,最可氣的是,明知是計,偏偏每次她都很沒用的在他的眼神下丟盔棄甲,乖乖投降!
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夏侯燁踏前一步,摟著她的纖腰:“別生氣了,我保證,下次會注意。”
舒沫歎了口氣,默默地偎進他懷中。
觀念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太頑固,她隻好多些耐心,一點一點地灌輸。
兩人牽挽著默默下山,與一條火龍隔著一條羊腸小道交錯而過。
舒沫腳步微頓,下意識地回頭張望。
夏侯燁握緊了舒沫的手,貼著她的頰耳語:“有惟明護著,那丫頭不會有事。”
舒沫沒有吭聲,良久,低低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和你現在心裏想的一樣。”夏侯燁答。
舒沫抬頭,淡淡警告:“惟明可不是二哥和三哥,可隨你擺布。”
“在我看來,沒什麼不同。”夏侯燁神態輕鬆。
“撇開邵相不談,”舒沫皺著眉:“至少,你得尊重惟明。”
她相信,隻要他願意,自然有一百種辦法說服邵相點頭。
惟明是她的朋友,她當然希望他能有一段琴瑟和諧的婚姻。
因為,他值得擁有。
夏侯燁輕哼一聲:“那小子可從沒想過要尊重我。”
沫沫沒嫁之前在她身邊轉悠就不說了,結婚之後還賊心不死,其心就可誅了。
以前他天南海北地遊玩,拿他沒轍。
這一回,那小子竟不知死活地自投羅網,再不抓住這個機會,永除後患,怎麼對得起自己?
“燁,”舒沫正色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希望惟明不會因此跟你反目成仇。”
夏侯燁笑而不語,眼裏有冷芒一閃而過。
反目成仇才好呢,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舒沫心有不安,凝視著他的眼睛,鄭重地強調:“你也知道,在這個世界,我的朋友不多,每一個都彌足珍貴。所以,我希望他們每一個人,都能象我們倆一樣,幸福,快樂。你明白嗎?”
夏侯燁沒有說話,隻收緊了臂彎,給了她一個安撫的擁抱。
兩人循著原路,偷偷自後山翻回別院,溜回房中。
綠柳穿著一身華麗的服飾,正襟危坐於房中。
舒沫頑心突起,踮了腳悄悄摸上去,拍了拍她的肩。
“誰?”綠柳一驚,嚇得跳了起來,轉頭看清來人,按住胸口,籲出一口長氣:“小姐,你可回來了!”
舒沫笑嘻嘻地打量她一遍:“穿著這一身,比我更象王妃。”
綠柳嘩地一下紅了臉,手忙腳亂地摘著頭上的各式簪環:“明明是小姐的主意,現在又來取笑!早知這樣,奴婢打死也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