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後麵的事倒是挺順利,A順利贏得小學妹的歡心,交往了一年,在寢室兄弟的鼓動下,和小學妹分手了。其實A不想分手,可是不分,麵子上又過不去,你、你知道……男生的自尊心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田如頗有點語無倫次,我無聲歎了口氣,兀自吃臭豆腐。

“舍友們挑了聖誕夜那天,在晚會上毫無預警的宣布A和小學妹戀情告終,大庭廣眾之下,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他們身上,可笑的是他們當時還手牽著手,勾畫明天聖誕節該去哪裏玩。”

“也是那一次A才知道,小學妹有多厲害,她居然能一下子揍翻四個大男人,還連氣都不喘。”

“那是A第一次看見小學妹哭。”

田如捂著臉,深深呼出一口氣,對我笑笑,眼中有水光,“你一定想不到,當那滴淚砸到我手背上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疼。”

初秋的黃昏安靜美好,落日餘暉斜斜打在田如的側臉上,襯得他那麼俊朗。

我心裏五味陳雜,替夏凡心疼,轉而想到她對我這麼多年來的打壓,又覺得田如做的實在解恨,到最後我隻好拍拍田如的肩,認真的,“田老師,你掉馬甲了。”

“……”他詫異的看著我。

我好心解釋,“最後一句的時候,你從A掉成了我。”

他又看了我幾秒,而後將頭埋在手臂裏,笑得肩頭直顫。

我站起身,又順了他一盒臭豆腐,臨走前對他說,“田老師,你知道有句話是怎麼說的麼?”

他沒應聲。

我歎了口氣,“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但凡是造過孽的,別想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早晚有一天你要把之前欠的都還回來。

像他,像紀非賢,像卷毛,還有我。

所以想要日後過得開心些,這份傷心難受是必須的。

等我走到教學樓下,卷毛已經等在那了。

他斜倚在車旁,見我來了,立刻直起身,朝我招招手,臉上的笑怪慎人的。

我下意識將臭豆腐藏在身後,跑過去,不等他開口,我就急切的,“那什麼,田如太不是東西了!我剛知道原來他和夏凡還有那麼一段!”

我疾言厲色,“他傷了夏凡的心,卷毛,我們去給夏凡報仇吧!”

卷毛靜靜的瞅了我半天,對我伸出手,“把你身後的臭豆腐拿出來。”

我眼角一抽,看向一邊,“你、你在說什麼啊……”

他冷冷一笑,“夏木,你肚子裏的小生命把你的智商全部吸過去了麼?”

……這是什麼意思?

“你忘了臭豆腐它香飄萬裏了嗎?還給我裝傻裝傻!說了多少次不許吃外頭不幹不淨小攤上的東西了你為什麼不聽又想下不來床了是不是!”

他吼出這麼一句不帶標點符號的話。

我縮著脖子聽,恨不得替他喘兩口氣。

這小子肺活量怎麼這麼大……

眼巴巴的看他將臭豆腐全數倒進自己嘴裏,我坐上車,嘀咕,“霸權統治,早、早晚要還回來!”

他擦擦嘴,啟動車子,斜我一眼,“說什麼呢?”

我趕緊諂笑,“還能有什麼啊,說田如唄,剛送了他一句話,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我忽然發現這句話在我這使用頻率還真高。”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會,將車緩緩駛出校園,直到快到家了,他才說,“夏凡那事,我聽賤賤說過。”

“……”我愣了愣,“賤賤怎麼知道的?”

“還能怎麼知道,偶然唄。”卷毛呼出口氣,“你當前兩個月賤賤是為什麼腫了隻手。”

我嘴角一抽,遲疑著,“不、不會是揍田如揍的吧……”

卷毛欣慰的看了我一眼,“我忽然覺得嚴默的智商還有救。”

這群不諷刺我就會不下去的混蛋啊!!!我恨得牙癢癢。

見我氣結的樣子,卷毛繃不住大笑了好一會,才接著說,“那天唱歌,去的人裏有美院畢業的,聽說賤賤和田如是同事,就把過去那段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嘖嘖,那天賤賤氣的……連頭發都豎起來了。”

我癟癟嘴,如果不是你限製我出入KTV這種燈紅酒綠的場合,我能錯過這麼具有曆史意義的一幕麼?!

“隔天賤賤就在辦公室裏和田如幹了一架,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和他們倆一個學校,怎麼會沒聽說這個事?”卷毛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