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再有人來尋她,那就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了,這個餿主意果然逼退了不少人,餘初瑾終於清淨了不少。
等到了秋天的時候,鮮虞國使臣帶來了降書,同時也帶回了黎世風的消息。
這天,餘初瑾正在茶舍裏同風十娘說著閑話,舞娘像隻蝴蝶一樣在做成荷花形狀的舞台上騰挪跳躍,修揚的琴聲,香淳的清茶,還有溫溫暖暖的淺陽,一切都使得這個午後看起來是那樣的美好和安逸。
風十娘正問餘初瑾,“你和阿洐成親也有兩三年了,怎麼一直就沒個動靜?要不要,我替你介紹個大夫?他家祖上是宮裏的太醫,專……”
風十娘的話聲還沒說完,餘幼瑾突然一頭紮了進來。
她慘白著臉,哆嗦著嘴唇看向餘初瑾,想說什麼,張了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上下牙齒戰戰成一片。
“幼瑾?”風十娘先站了起來,她上前攬了餘幼瑾,問道:“怎麼了?嚇成這樣?可是薑聞義那小子欺負你了?”
餘幼瑾沒有回答風十娘的話,她隻是看著餘初瑾,眼淚陡然間如泉湧。
餘初瑾猛的站了起來,她想開口,卻在張嘴的刹那感覺喉嚨好似被刀刮過了一樣,又痛又幹,忍不住就拚命的咳了起來。
“初瑾!”風十娘忙不迭的鬆開餘幼瑾,轉身拿了桌上的茶盅,一邊拍著餘初瑾的背,一邊說道:“快,快喝口水。”
餘初瑾強忍了咳聲,接過風十娘遞來的茶,大口大口喝了起來,待緩解了胸口的刺痛後,她重新看向餘幼瑾,問道:“出什麼事了?”
“三,三哥哥……”餘幼瑾“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椅子裏,“三哥哥死了!”
餘初瑾好似聽到有什麼東西“哢嚓”一聲斷了,腦海裏紛亂雜陳,如同唱起了一台大戲。
她怔怔坐在那裏,目光呆呆的看著荷花台上的舞娘,耳邊反反複複隻有那一句“三哥哥死了”的話。
“初瑾,初瑾……”
風十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餘初瑾懵懵懂懂的抬頭看了過來,她看見風十娘嘴唇張張合合,卻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風十娘嚇得不輕,一迭聲的喊了白芨進來,“去,你快去把阿洐喊來。”
白芨轉身便要跑出去,不想卻在轉身的刹那,撞上了自門外進來的蘇洐。
白芨待要開口,蘇洐卻已經凝目朝餘初瑾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
餘初瑾一顆心陡然便沉到了穀底,卻猶不死心的問道:“不是真的,是嗎?”
蘇洐朝著餘初瑾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攬在懷裏,“想哭,就哭出來吧。”
餘初瑾很想哭,可是,眼睛卻幹得像被暴曬了上千的沙漠,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五舅要送世風回龕穀寨,我們也一起回去吧。”
餘初瑾點頭,“好,我這就回去收拾下東西。”
“不用收拾了。”蘇洐對餘初瑾說道:“來之前,我讓天冬和青茶收拾好了,馬車也雇好了,這會兒就在門外,我們走吧。”
這樣一來,再有人來尋她,那就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了,這個餿主意果然逼退了不少人,餘初瑾終於清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