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新社長上任第一天,就做了一個睿智的決定。
這個決定,既有助於提高開心旅行社的知名度,也能讓那些可憐的孤兒們開開眼界,見一下外麵的美麗世界。她的想法和做法,得到了秦凱心的大力擁護和支持。
當梅淩寒跟司機驅車孤兒院時,孩子們興奮的手足舞蹈。
孩子們興奮的同時,梅淩寒卻差點懵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攜帶未婚妻乘專機回國的王子,居然就在孤兒院裏。而且,還跟那些孤兒們玩得熱火朝天。他看到她時,那藍色的眼眸裏,閃現出一種複雜的光線。
原本以為,她今生再也見不到他了。
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的孽緣就這樣結束了。
沒想到,兩個人在老天爺的安排下,再一次四目相對。這意外的重逢,好像一顆小石子一樣,在梅淩寒的心湖裏激起層層漣漪。那顆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再度狂跳不已。
“梅小姐,你什麼時候,又變成旅行社的社長了?”
院長的問話,驚醒了發愣的梅淩寒。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急忙掩飾的笑了笑,“我原來就在開心旅行社工作,現在集資做了股東,所以就當上開心旅行分社的社長……”
“梅小姐,你真是名副其實的愛心天使。隻要有什麼好事兒,一準想著這些孩子們……”院長笑笑,“梅小姐,你先帶孩子們出發吧!等你們旅行回來,我一準兒找個媒體做個專訪,為你們開心旅行社提高一下知名度……”
某男一見這情形,微笑著開口,“院長,我想跟這些孩子一起出發。一來,可以多個人照應這群孩子。二來,我也想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包下孩子們的差旅費。這樣的話,孩子們想玩多少天就玩多少天。省得,開心旅行社為這筆龐大的開支發愁……”
梅淩寒還沒開口,院長卻爽快的應下。
“威廉先生,您真是太有愛心了!”讚美,率先鼓掌,“孩子們,為咱們的愛心天使威廉先生和梅小姐鼓掌……”
掌聲如潮,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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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車載著歡樂的歌聲,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
孩子們發自內心的歡樂和興奮,充斥著威廉和梅淩寒的耳膜。他們似乎也受到了孩子們的感染,跟著他們唱起歌來。
正在熱鬧之際,威廉的手機響起來。
他按下接聽鍵,跟自己的屬下對話,“費斯頓,我不是讓你麵壁思過嗎?你是待罪之身,就該好好的服從命令。不在房間裏乖乖的呆著,怎麼又管起閑事來了?”
電話裏,費斯頓的聲音焦急無比。
隔著電話線,威廉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他的那份焦慮。
“威廉殿下,你在哪裏?告訴費斯頓,別讓我著急——”
“費斯頓,我和梅小姐在一起,我們已經離開了B市。你好好麵壁思過,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威廉掛了電話,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出生在皇室,真不知道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出去一群隨從,回來還是一群隨從。想一個人清靜一下,都很難很難。這一次,好不容易甩掉了自己的尾巴,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行蹤告訴費斯頓。
梅淩寒一聽到費斯頓三個字,忽然想起了她和孩子被綁架的那一幕。既然費斯頓於她有恩,當然不能不主動打聽一下,“威廉先生,那一天,威朗先生沒有難為費斯頓吧?”
“威朗,已經死了……”想起他和威朗之間的恩怨情仇,神情不免有點兒落寞,“他害費斯頓不成,反被費斯頓丟進大海喂魚。所以,我才罰費斯頓麵壁思過……”
梅淩寒的嘴巴張大,再也合不攏。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如果是因病辭世,那還少一些兒遺憾。可惜的是,這個年輕的生命,卻是死在仇恨與報複裏。害人者反被人害,這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但威朗的死亡,多多少少的讓她感覺到一些生命的無常。
或許,這對當事人來說,倒是一種解脫。
從此以後,威朗再也不用忍受仇恨的折磨。
從此以後,威廉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擔心被仇人謀害。
為了避開這個傷感的話題,梅淩寒隨口把話題轉移到威廉的行蹤上,“威廉先生,你不是回國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孤兒院裏?”
“因為我拉了一樣東西在這裏,所以回來找……”
雖然她沒有正視某男,但也能感覺到他那灼熱的視線。
難道說,這家夥是來找玉佩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梅淩寒可就丟人丟到家了。五年前,她已經把人家玉佩典當了一次,如今為了集資入股,又來了第二次。要是被玉佩的主人知道,那還不氣死!
半天,才底氣不足的弱弱開口,“威廉先生,你是不是來要玉佩了?”
威廉搖搖頭,伸出雙手做一個心狀手勢,“我說的不是玉佩,是心——”
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好像女巫的魔法棒一般。
隨著那聲音的輕輕揮灑和飄散,梅淩寒好像著了魔一樣,心驀地狂跳不已,臉燥熱無比如同火烤一般。她為了掩飾自己,急忙把臉轉向車窗外。
她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難道說,他也和她一樣,在這四個月的交往中,心漸漸的遺落在對方的身上。難道說,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找她梅淩寒重敘舊情重溫舊夢?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未婚妻呢?
瑪麗會同意他放開她的手,跑到她梅淩寒的身邊來?
“威廉先生,你不要開玩笑了!”佯裝好笑,咯咯笑起來,“人的心,都長在自己的身體裏。怎麼可能,落在別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就沒停留在自己身體裏。它早就長了翅膀,飛到一個叫梅淩寒的女孩子那兒去了。無論我怎麼努力召喚,它就是不肯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體裏……”
那顆本來就砰砰亂跳的心,這一刻更加的不受控製。
它好像擂鼓一般,咚咚咚的敲起來沒完沒了。
梅淩寒好像一個患了心髒病的病人一樣,不敢動不能說話,隻能呆呆的盯著那藍色的眼眸。她的人她的心,都淹沒在那藍色海洋裏。
心裏有個聲音,默默的流淌,“威廉先生,我和你一樣。我的那顆心,也早就不在自己的體內。它也長上了翅膀,飛到一個名叫威廉的男人那兒去了。任憑我怎麼召喚,它就是不肯回來……”
正在四目相對,用眼神交彙之際,小魚兒卻哭喊了起來,“老佛爺,威廉先生,我胃裏好難受。快停車,我要吐——”
梅淩寒還沒起身,坐在外麵的威廉已經衝著小魚兒跑過去。他脫下自己的名貴西服,伸展到小魚兒的麵前,“小魚兒,這是高速公路,車子不能停。你想吐的話,就吐叔叔衣服上好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小魚兒就吐了出來。
刺鼻的氣味,在車廂內彌漫開來。
威廉皺著眉頭,堅持到小魚兒吐完。他兜起那件被小魚兒糟蹋的名貴西服,從開著的玻璃窗裏投了出去。那西服借著風勢,好像降落傘一般,落在公路旁的一塊玉米田裏。
梅淩寒搖搖頭,露出一抹複雜的微笑。
她不知道,該表揚威廉的大公無私,還是該批評他缺少日常生活知識。一個朔料袋就能解決的東西,他卻把自己價值幾萬塊的衣服搭上。不過他的做法也不是完全不可取,至少符合國家提倡的低碳環保理念。
車子通風兩分鍾,那種汙濁的空氣逝去。
重新流通進來的空氣,涼爽宜人清新無比。
“梅小姐,我的做法有什麼不妥嗎?”
“那倒沒有——”梅淩寒笑笑,嘲諷的揶揄,“一個孩子暈車嘔吐,你脫掉西服接汙物。兩個孩子嘔吐,你再脫掉襯衫。等三個孩子嘔吐時,你就該脫自己褲子了……”
“脫就脫,反正也不是沒脫過——”
某男的一句話,讓梅淩寒不覺紅了臉。
她佯裝生氣的剜一眼某男,那捉挾的藍色眼眸裏,立馬顯現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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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喜來登酒店。
孩子們一走進喜來登酒店,就被酒店的奢華給驚呆了。
這群沒爹沒娘的孤兒們,從沒想到自己也能住上這麼豪華這麼漂亮的飯店。他們更沒有想到,會在這裏一住就是二十天。
小魚兒看看這漂亮的房間,欣喜莫名激動異常。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悅,隻是抱著梅淩寒興奮的抹眼淚。
梅淩寒拍拍小魚兒的脊背,“小魚兒,你是不是太高興了?”
小魚兒點點頭,喜極而泣,“老佛爺,小魚兒從小就生活在孤兒院裏,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高級的地方。要不是老佛爺和威廉叔叔帶我們出來,我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高級這麼漂亮這麼寬敞的房子……”
親吻一下小魚兒的秀發,“小魚兒,隻要你好好學習,長大一定會有出息的。等你有出息了,不但自己能住這麼高級的地方,還能帶孤兒院的其他小朋友來住……”
小魚兒點點頭,信心十足,“老佛爺,我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等我有出息了,我就把孤兒院裏的園長、老師、小朋友,都接到這麼高級的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