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的變故(2 / 3)

威朗的話語,讓梅淩寒的一陣錯愕。

她目光掃過那空空的親屬席,心裏驀地驚慌起來。

威朗那冷冷的話語,再一次鑽進了她的耳朵,“梅小姐,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隻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保證那兩個小鬼毫發無傷。如果你敢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那兩個小鬼一定會死——”

梅淩寒從威朗他那狹長的眸子裏,再一次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玄寒。她激靈靈的打個寒顫,心慌腿軟呼吸也跟著不均勻起來。

“靳銘柯,對不起——”

她衝著靳銘柯歉意的苦笑一下,任由威朗牽著匆匆離去。

靳銘柯望著那翩然離去的身影,一下子呆如木雞。

他一直都以為,梅淩寒心裏的那個人,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沒想到,居然是威廉的弟弟威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威朗的手離去。隻留下他一個人,尷尬的麵對這個殘局。

他精心準備的婚禮,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五年前承受的痛苦,他也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這種尷尬,這種心疼,何止是大醉一場就能消除的。

老天爺真公平,他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它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遺憾的是,他當初的離開,隻是為了更好的愛她。而她的離開,卻是因為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是啊,這新娘子怎麼跟另一個男人跑了?”

“或許,是劈腿吧!”

“我想也是!”

“既然這樣,她早幹嘛呢?既然不愛人家,為什麼還要答應嫁?讓新郎在婚禮上出醜,她真是該死——”

“這樣的女人,在古代就該沉塘!”

這亂七八糟的話語,傳入靳銘柯的耳朵。

他好像瘋了似的,大聲衝著辱罵梅淩寒的賓客喊,“不要這樣說她,不要這樣說她。她不是這樣的人,真的不是——”

“這新郎,是不是被氣瘋了?”

“我看可能是!要不然,那女人如此對他,他還為那女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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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上遊艇甲板的那一刻,威廉忽然猶豫了起來。

一個清亮的女聲,一直在他耳邊回響:“愛情麵前,是沒有尊嚴的!既然愛他,當然會不顧一切。愛情麵前,是沒有尊嚴的。既然愛他,當然會不顧一切。愛情的麵前,是沒有尊嚴的……”

威廉不知道,他到底是該跟著自己的心走呢?還是應該顧及尊嚴,果決的放棄那份一廂情願的愛戀?如果再不抓住最後的機會,她可能就真的成了另一個男人的妻子!如果他出現在婚禮上,可能得到的也隻是當眾羞辱!

猶豫了好久,威廉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牽著瑪麗的手,走至遊艇的欄杆邊。

在一個無人處,徐徐開了口,“瑪麗,我不想再欺騙自己,也不想再隱瞞你。我真的愛上了梅淩寒,愛得不可救藥!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兒。可是,我真的別無選擇……”

瑪麗那清澈的眼眸裏,滿是傷痛和悲戚。

那紅紅的小櫻桃,已經被貝齒咬出了血。

“威廉哥哥,你是不是打算,永遠放開我的手?”

“我一想到梅淩寒將要舉行婚禮,心就像刀割一般的疼。我不想就這樣放棄,我想做最後的努力。即便是爭取不到,也比終生遺憾強很多。瑪麗妹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國,因為我不甘心……”

瑪麗的心,一下子沉入深不見底的萬丈深壑。

她一直以為,隻要把那女人趕出威廉的視線,他就會漸漸淡忘了那女人。誰料想,他一個月不見梅淩寒,依然對那女人念念不忘!她天天守在他的身邊,他卻對她視而不見。

這些,她都忍了!

可是,她卻不能容忍他永遠放開她的手。

她不能把自己置身於一個尷尬的地位,成為一個沒有丈夫的未婚媽咪。

“威廉哥哥,你為了愛情,不顧念我瑪麗也就罷了。難道說,你連自己的親骨肉也不在乎了嗎?你忍心孩子一生下來,就承受著沒有父親的痛苦?”

“瑪麗,母後如果知道你懷孕,一定會照顧好你們母子的。這個孩子,是皇室的長子嫡孫,他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禮遇。說不定,他還能有幸成為未來的一國之主……”

威廉之所以不戳破事情的真相,是因為不想讓瑪麗無地自容罷了。

她能偽造出初*夜的現場,能製造那“莫須有”的肌膚之親,卻無法掩飾自己提前到來的妊娠反應。她能買通醫生,偽造一張減少受孕天數的孕檢報告,卻無法掩飾自己那驚慌失措的眼神。

假如他真的愛瑪麗,他根本不會在意那個孩子是誰的。人常說,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他能善待天下的孤兒,怎麼可能會排斥瑪麗的孩子?

如果瑪麗心存私念,想用這個孩子拴住他威廉,他也絕不會任由她擺布。即便是這樣,他依然不想捅破這一層窗戶紙。為了瑪麗母子的未來,他甚至願意承認與這個孩子的血脈關係。

瑪麗思索了片刻,終於拿定了主意。

她手裏還有一張王牌,現在該是拿出它的時候了。

“威廉哥哥,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如果你看過之後,依然執意去找那個女人的話,我成全你就是——”

她把那疊珍藏好久的東西,遞到了威廉的麵前。

威廉眼裏那一抹陰霾,讓她心裏多少看見了一點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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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斯頓帶著一幫屬下,跟滿臉陰霾的威廉一起返回國際飯店。

威廉去洗手間的當口,他那鑲鑽的限量版手機卻響了起來。

費斯頓瞅一眼來電號碼,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威朗那陰冷的話語就傳了過來,“威廉哥哥,要想救你的馬子和孩子,就一個人來碼頭上。記住,是你一個人。如果你不敢來,她們一定活不到天黑。如果你報警或者集體出動的話,她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威朗那陰鷙的聲音裏,還夾雜著梅淩寒和兩個孩子的聲音,“威廉,千萬不要來。因為我相信,威朗不會濫殺無辜的。那扣留我們的目的,無非是想對付你罷了……”

“老佛爺,這個叔叔的樣子好凶哦,我看著他害怕,嗚嗚嗚……”

“白格格,別害怕!老佛爺在,我風阿哥也在。我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你們都給我閉嘴,再多嘴的話,我割了你們的舌頭……”威朗的恐嚇,讓電話裏的雜音瞬間靜止下來,隻有小女孩兒的哭聲,充斥著費斯頓的耳膜,“威廉,你要是男人的話,就不要讓你的女人孩子哭天抹淚的。如果你不是男人,那就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費斯頓拿著威廉的手機,一個人跑出了飯店。

他駕著威廉的那輛蘭博基尼,以最快的速度駛向碼頭。

梅淩寒母子落在威朗的手裏,他費斯頓絕不可能坐視不管。可真要讓他的主子一個人去碼頭冒險的話,他死都不能放心。權衡一下輕重,隻有他費斯頓出馬更合適一些。即便他死在威朗的手裏,那也是他命該如此。

黑色的蘭博基尼,在大道上狂飆。

不大一會兒,就駛到了碼頭。

費斯頓把車子停在碼頭附近,仔細的尋找著梅淩寒母子三人的下落。

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邊,他聽到了一個小女孩兒的哭聲。這小女孩兒的哭聲,跟電話裏的哭聲出自同一個人口中。費斯頓從這哭聲上斷定,他要解救的三個人,就藏在這廢棄的倉庫中。

一場殘酷的戰鬥,即將發生。

費斯頓做好一切戰鬥前的準備,一腳踹開了那倉庫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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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朗睨一眼倉庫門口的人,冷冷的開口,“費斯頓,怎麼是你來了?你的主子呢?怕死不敢來?還是根本就不在乎這三個人的生死?”

“威朗先生,你這個電話打得真不是時候。如果你早打兩分鍾,威廉先生也許能接到這個電話。他和瑪麗小姐剛坐傑斯國王的專機回國,你這電話就打了過來。所以,隻能是我費斯頓來了……”

威朗狐疑不已,暗暗揣度著費斯頓話語的可信度。

不大一會兒,他大笑起來,“費斯頓,看來,你把我威朗當三歲小孩子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有威廉的地方,一定有你費斯頓在。他乘專機回國,怎麼可能會落下你這個貼身護衛?”

費斯頓淡漠的笑一下,淡漠的敘述著原由。

“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動。威廉殿下,也不是非我費斯頓這個人不可。因為我對威廉殿下太忠心,才會一直主張對付你。所以,才被心存善良的威廉先生給罷職了。就連這次回國,他都把我遣在遊艇上……”

費斯頓說的理由,似乎讓威朗有些信服。

因為這個理由,很符合威廉的個性。

威朗半信半疑,找事情的破綻,“費斯頓,你這理由漏洞百出。威廉的手機,怎麼會在你費斯頓手裏?”

“因為臨登機時,威廉殿下接了黛絲王後一個電話。通話完畢後,就順手把手機塞到我手裏。我一時忘記,把這手機給那新上任的侍衛,專機就起飛了!我想,我和威廉先生都習慣了以前的生活模式。這突然的改變,我們暫時都適應不了而已!”

威朗狐疑的看看費斯頓,“這麼說,你是來替威廉受死的?”

“小主人落在你手裏,我費斯頓別無選擇——”

“費斯頓,算你有種——”威朗的目光,陰狠起來,“既然你來送死,那束手就擒吧!要不然,你的小主人會死得很慘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