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也不再咕噥了,才是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正常情況下的丁子航她尚且應付不來,這樣的丁子航,更是讓她手足無措。
顧悠悠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丁子航那麼高的個子,體重也不輕,她這麼攙扶著他進來,著實讓她很是辛苦了一把,現在她得休息一會兒。
她眼睛無意識地看著丁子航,雖然他背對著她,但是當他動了一下的時候,她還是被他嚇了一跳,然後轉移視線。
然後她就看著那個放在床頭櫃上的小盒子了。
猶豫了幾秒之後顧悠悠還是伸出手去,拿起來,扳開,對著台燈的光看著那個戒指。
是真漂亮,真亮。
顧悠悠看著看著,眼睛就被那亮光給閃得暗下來,合上盒子,放回抽屜裏。
她起身看了丁子航一會兒,轉身出去,徑直去了丁斯的房間。
在給丁斯檢查完了作業再回到客臥的時候,時間並不是很晚,但是她已經覺得很累,匆匆洗漱了一下,倒床就睡。
她來的時候,手機就已經瀕臨沒電自動關機了,她沒時間去搭理,現在也不想去搭理。她有點怕,要是蕭江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來問她怎麼樣了怎麼還不回去,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她是因為答應了丁斯所以在家裏呆一晚上?蕭江會不多想都是怪事吧。換做她,她心裏也要不舒服。
所以,索性還是放一放,暫時先不去理會,多大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去跟他當麵說,至少今天晚上還能睡個覺。
抱著這樣有點扭曲的僥幸的心理,顧悠悠果斷地拉了台燈蓋了毯子睡覺。
顧悠悠天生勞苦命,第二天早上手機鬧鍾還沒響她就自動醒來了。雖說能夠自然醒不用被鬧鍾催對身體是好的,但是她還是覺得白白少睡了將近二十分鍾是件很劃不來很讓她糾結的事情。
糾結歸糾結,顧悠悠還是揉著眼睛起床,然後在廚房煲湯,自己都不知道煲了有多久,最後是有點力不從心地端著湯從廚房出來,就快要走到餐廳的時候,猛然就刹住了腳步,腦子也頓時清醒了。
迎麵走來頭發亂糟糟微微皺著眉臉色有點蒼白的,可不就是宿醉的丁子航嗎。
丁子航也看到了顧悠悠,身形也是馬上就一頓。
他現在還是頭痛,剛起來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現在,他覺得腦子被誰給敲了一下。
他記得他昨天晚上心情極度低落難過所以喝了不少酒,他也記得丁斯在他旁邊帶著哭腔叫他跟他說話,然後好像還去打電話了。
後來的事情,就是他半夢半醒的記憶了。他覺得自己做夢了,夢見了顧悠悠,夢見她的氣息就在身邊,然後剛才一醒來,下意識地就手伸到旁邊的床頭櫃,拉開抽屜看見那個根本就是原地沒動的戒指盒,就忍不住自我嘲笑了一下。
明明就該知道是夢。顧悠悠怎麼會來,又怎麼會接受他的戒指。他們都是要離婚的人了。她現在,隻怕是躲他都來不及。
自己之所以在床上,隻怕是半夜冷了自己爬上來的吧。臉上沒有不舒服的粘膩感,隻怕是丁斯這孩子幫他擦過臉了吧。
他頓時覺得愧疚。這孩子本來就過得沒那麼幸福,昨天回來知道他舅媽走了臉色馬上就變了,眼淚也跟突然變天下雨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想哄都不知道該怎麼哄。
因為他發現好像一直都是顧悠悠來哄著他的。
這樣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沒有考慮到他,自己一個人喝醉酒,然後還得叫這孩子來給他收拾。他丁子航當真是沒用了。
隻是在他出房間門走到餐廳的時候,首先是鼻子敏[gǎn]地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心裏一緊瞪了眼睛看到顧悠悠的時候,他才是真的差點覺得自己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