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就這麼答應了呢?!
顧悠悠欲哭無淚。果然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什麼比喻……)。
既然已成定局,顧悠悠就隻能鬱悶地接受了。隻是她看著丁子航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還真是糾結。
怎麼同樣一件事情,他就能這麼淡然處之呢。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睡覺時分。
丁斯的確是習慣早睡的,這跟丁子航平時對他的要求有關。加上他沒有玩伴,沒有人跟他一起鬧著守歲,所以將近十一點他就撐不住去睡覺了。丁家父母早就上床睡覺了,所以整個家裏隻剩了顧悠悠和丁子航還坐在客廳裏盯著電視裏的春晚。
顧悠悠也有死撐的可笑想法。不管怎麼樣,她就是不想跟著丁子航去睡覺。這幾年時間裏,她從來就沒跟他有多親近過,隻是最近,突然地關係就跟破冰了似的有了進展,他們會說話,會對對方笑,可是她知道,就僅限於此了。除了意外情況,他們就沒正常地單獨相處過。丁子航也許是沒問題,因為他沒想法。她就不同。
所以顧悠悠,就是覺得別扭。
“很晚了,去睡覺。”
嗯,這句話,到底還是丁子航說出口。
顧悠悠心裏怨念。
她本來想說,你先去睡,我再看會兒,無奈丁子航直接站起身來,走過去把電視關了,回身看著她,不說話,但意味相當明顯。那股氣勢,把她逼得不得不站起來,赴刑場似的走在前頭,朝臥室走去。
丁子航沿路關了亮著的燈,跟著顧悠悠一直到臥室裏。顧悠悠之前已經帶著丁斯刷過牙洗過臉了,就直接隻洗了手,然後換了丁母給她準備的睡衣,從洗手間出來直接上床。丁子航等著她出來了,自己才進洗手間。
顧悠悠躺在床上,拉著被子蓋在下巴底下,盯著天花板發愣,心裏卻是一團亂麻。
一會兒,他們要怎麼睡呢。上次是因為她自己完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才跟他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個晚上,但是現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叫她怎麼能平靜得下來。萬一失態的話,豈不顯得她很不淡定。
顧悠悠這麼糾結地想著,就聽到丁子航從洗手間出來的聲音。她心裏一跳,迅速閉上眼睛,然後迅速意識到這個動作的愚蠢,又迅速地睜開。
丁子航如同顧悠悠想象中的淡定,穿著睡衣直接走過來掀開被子就往床上來。顧悠悠馬上坐起來,動作之突然,引得丁子航雖是麵無表情,但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她身上:“怎麼了?”
顧悠悠很是尷尬,想了一下說:“要不要再拿一床被子過來?兩個人睡一床被子,我怕會感冒。”
丁子航停下的動作繼續,直接躺到床上:“不用。這樣就好。”
顧悠悠抿了抿嘴,想繼續說,被他打斷了:“隻有我媽知道被子放在哪兒,難不成這時候去把她叫起來?她是什麼目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還毀了她這個念頭,我們今晚就別想睡了。”
顧悠悠被噎了一下,默不作聲。
丁子航見她沒動靜,接著說:“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上回不是好好地誰都沒感冒嗎。你睡相不差,我知道。”
顧悠悠臉一紅——她不過就是跟丁斯撒了那麼一個謊,他怎麼回回都拿這個來說事兒呢。
丁子航沒耐性,見顧悠悠還是坐著,就伸手來把她一把拉下來:“睡覺。你這麼坐著被窩都給弄涼了。”
顧悠悠猝不及防地被他拉著偏倒在床上,眼前豁的就是他的臉,她心裏別扭,趕緊調整了姿勢躺正了。丁子航沒等她翻身過去,就拉著被子往她身上牢牢實實地一蓋:“大過年的,咱們好好睡個覺。我又不會怎麼著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