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又調♪戲般勾起他的下巴，“被火星人附體了？”
“姐，”弟弟沒有掙紮，任由我手指上加大的力道抬起頭，他大大的眼睛漆黑晶瑩，直視著我，柔嫩的聲音，清楚明晰，“我要轉學去國外了。”
一時沒反應，我隻呆呆看他。
“爸媽說大四讓我去那邊念書，順便熟悉一下公司的情況。”
“不準！”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們說去就去？！你什麼時候變這麼乖了！”
“我一直覺得我很乖。”弟弟嘟嘟嘴，笑容爛漫可愛。
“放P！我告訴你！就算打斷你的腿我也不許你走！”我的心緊得有些發顫。
弟弟搖搖頭，抓住我勾他下巴的手，握住，笑容輕柔，“姐，其實你我都清楚，這是遲早的事，不過我很高興你終於不用和我一起走。”
“我……”反手抓了他的手，我咬著嘴唇，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啊啦，去照大頭□！你把和陳墨哥的貼在手機後麵，就把和我的貼在手機前麵怎麼樣？”弟弟嘻嘻淺笑，“就貼在屏幕上，無論接誰的電話，第一個看到的都是我！”
“什麼時候走？”沒理會他的插話，我問。
“下個月。”弟弟的答案有些含糊。
“月末？月中？月初？幾號！”
“姐，你聰明起來的時候一點都不好玩。”弟弟低頭，踢飛腳邊的一顆石子，微帶撒嬌的軟糯的聲音讓我忍不住把他的手腕握得更緊了些。
“是他們走之前就說好的？”我的眼神隨著石子一路滾遠，滿心煩躁。
“別這樣，姐，有句話說得好：與人鬥其樂無窮。你就當我是去找找樂子嘛！”弟弟歡快的調子，彎腰側身，迎上我的目光，笑意盈盈，“我要把公司弄好了，就回來開分部，天天跑你們家視察；如果一個不小心把公司整垮咯，那你可得讓陳墨哥包養我！”
看他一副沒心沒肝的天真樣，我禁不住彎了彎嘴角，一掌向他的腦袋拍去，輕聲，“滾。”
一個星期後，當站在機場外目送弟弟的飛機消失在雲端時，我很沒麵子地紅了眼眶。
“你要知道，從出生到現在，這是我和他第一次分開這麼遠。”我向摟緊我肩膀的陳墨解釋。
“嗯。”陳墨點點頭沒多說話，隻是體貼地把我落下的幾縷鬢發拂到耳後，又整理了一下我挎包上的法師小掛飾。
這是遊戲發售的一套限量版職業掛飾，做得相當精致。假公濟私的人設大嬸很哈皮地按照約定，把我和弟弟的樣子做成了人偶的模樣。
“我以後會把你這流氓隨身攜帶的！”從人設大嬸手裏接過掛飾時，弟弟仰張笑臉，天真無邪歪頭看我，“感動吧？”
我點點頭，感動得直接和他又幹了一架。
“因為弟弟聽話地過去了，所以我們會少很多麻煩吧。”我有些飄渺地盯著碧藍的天空，微風輕拂，浮雲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