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問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百年，從最開始華麗的戰鬥技巧，到最後隨意撿起一把砍刀來砍殺，白素問已經接近麻木。
在最後一個“豐西葦”倒下之後，黑暗空間終於崩碎。而後他的意識再次來到了當初霍廷恩認輸時候的虛幻空間，代表他的人選者石像已經帶上了王冠。
白素問已經無力去探究這裏的一切，他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著粗氣。
“恭喜你，新一代的人選者，接下來的三百年你，你將成為這世界的主人。”那石像忽然對白素問開口說話道。
白素問苦笑道：“三百年，這場戰鬥之後，我恐怕三天都活不過去了，我是醫生，我知道我的心髒已經不能工作了。”
雕像說道：“我不能延續你作為人的壽命，但作為獲勝的天命者，你可以聖靈狀態存在，你就是這世界的神，身體對你來說隻是個軀殼而已。”
白素問癟了癟嘴，說的輕巧，雪莉剛剛回來，還有秦書瑤，豐西婉，秦可風以及那麼多朋友，自己就這樣超脫了，那些人不得傷心死，難道托夢告訴他們自己成神了？
“於此相比，我還是比較喜歡當一個普通人，在經曆災難重建之後，人類自己已經明確了方向，用不著屁神來指手畫腳。”白素問擺手道。
石像沉吟了片刻道：“也就是你帶領全人類的方式是任由他們自行發展？”
白素問點頭道：“我覺得這才是最正確的路，在古時有三聖這樣的人，到了後世近代也有很多思想家，人類是一個自我修複與完善力極強的種群，他們應該相信自己而不是乞求神明，而且在我看來神給人帶來的是災難。”
想起豐西葦引爆的無妄天災，白素問心底都有些發寒，他這個醫生這輩子救的人沒有豐西葦這一鬧死的人多。
石像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天命者戰爭在三百年之後依舊會開啟，這是無法改變的。”
白素問擺擺手道：“別給我說這些，現在我隻需要你告訴我，這樣讓以億記的人從無妄天災的寄生中恢複過來。”
石像道：“在你清除掉作為瘟疫之源的地選者的時候，他們身上的無妄天災已經解除了，當然再這期間受的傷害，是不能痊愈的，這點我們無法幹涉到。”
白素問點點頭對著石像擺手道：“好了，再見，小石頭，不對，應該是永別！”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石像連忙說道，但本來沉穩的白素問並沒有聽他這個喜訊，便已經消失在了這片幽暗空間中。
“算了，沒想到這世間真能有一個和你相同命格的人，還願意將心給你。”石像喃喃自語道。
在幽暗空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不起眼的雕像，而那個雕像的模樣正是白延年的。
其實從最開始的時候，天機老人選中的便是白延年，隻是沒有經受住考驗，去害了白素問，才導致他失去資格，人選者應該有一顆仁慈之心。
現世中，白素問睜開眼睛，他已經躺在了病床之上，而他的身上還擦著各種各樣的儀器。
白素問用內視之法，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心髒已經不是以前那顆腐朽不堪的心髒，這顆心髒年輕而有活力，白素問感覺依靠這顆心髒可以再活百年，但人選者的心髒應當是獨一無二的，這顆心髒是誰的？
就在白素問疑惑的時候，秦書瑤走進了病房之中，她的臉上滿是倦意。
“師傅，你醒了！”看見白素問睜大眼睛看著她，秦書瑤驚喜地說道，隨後又想起了某個電影裏的橋段，這換心過後，會不會換了一個人啊，看他迷惘的樣子這很有可能？
“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秦書瑤試探性的問道。
聽了秦書瑤的話，白素問苦笑不得：“我當然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而且我還知道是你這個主任親自給我操刀換心，辛苦了！”
秦書瑤這才放心下來，坐在白素問身邊，用手支撐起腦袋：“辛苦的是你，無妄天災終於散去，現在外麵也基本恢複了秩序，現在所有的人都當你是英雄是偶像。”
白素問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所謂曆史都由別人去評說，他隻要做好自己就成了，其他的人的毀譽都是過眼雲煙而已。
白素問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書瑤，你給我換的心是誰的？”
白素問並沒有得到秦書瑤的回應，因為這姑娘已經因為太過疲憊而昏睡了過去，白素問剛剛動了手術，身體不便，隻能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秦書瑤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