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醫生們正為手術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這種難得的喧鬧,對於剛剛走上實習崗位的秦書瑤來說是一種無比痛苦的折磨。
一方麵是自己的好朋友,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另一方麵是天都醫院幾十年的榮譽。兩難的選擇,就這麼把一個實習生夾在了正中間。誰讓她力主醫院做這個手術,並且跟病人承諾了呢。一旦手術失利,醫院一定會把全部的責任推到她的身上。
那個病人得的,可是腎母細胞瘤啊,手術的複雜程度以及術後的不可預見性無法估量。秦書瑤無比的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跟病人說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五呢。
杜小月陪著閨蜜在會議室門外坐著,握著秦書瑤的手,不停的給她擦汗,安慰著她說:“瑤瑤啊,你別擔心,咱們豐主任是什麼人,天都第一刀,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我是天都第一刀,我也是個醫生,我不是神。不是我說他能活他就可以活的。”會議室的房門被推開了,走出來了一個中年醫生。
醫生一向是高顏值行業,這個人更是行業裏的佼佼者。油頭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複古的實木鏡框,菱角分明的五官,硬是把白大褂穿出了小馬哥的味道。
他就是天都醫院現任的大外科主任,豐西樓,傳說中的天都第一刀,但是這次,這個第一刀也犯難了。檢查結果表明,病人的瘤子粘連情況極其嚴重,手術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大出血。又是那麼關鍵的位置,出血點實在太難把握了,手術風險不是一般的高。
聽他這麼一說,秦書瑤連忙小跑到豐西樓麵前,關切的問道:“豐主任,那小光還有救嗎?醫院方麵怎麼說啊……”
她越問越小聲,她知道在主任的麵前,自己這麼問有失規矩,卻又按耐不住內心的急切。
豐西樓推開了走廊的窗子,從口袋裏摸出了跟煙擦火點上,淡淡的抽了一口。這台手術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勝任,但是對出血點的把握自己沒有分寸。一個小時前,他已經請了自己的恩師來醫院了,這會估計快到了。
說起那個老師,可真是個奇人。網上查不到他任何的資料,學曆隻是初中,又沒有境外留學的記錄,卻又學貫中西,再難的手術都能被他看出門道來。人又是天都有名的藥材商,不是他出麵根本就請不來。
實習生每年都有,年年都奇葩,今年這個最讓他頭疼。還沒來院報道的時候就惹了一堆麻煩,剛剛收了病人就跟人家說一定能治好,可憑什麼她放話,自己擔責任,看著這個實習生豐西樓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根煙抽完,老師也應該到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兩個小姑娘,想想剛出來也不容易,就拍了拍秦書瑤肩膀說:“你也別太沮喪,專家現在就在路上了,聽聽專家怎麼說。”
專家的確就在路上,可是這個專家不是他的恩師白叔景,而是白叔景車上的另一個人,一個比白叔景更奇怪,來曆更非同尋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