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澤滿臉佩服,連忙道:“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雲某方才是實在是唐突了。”
周惜若回頭,隻見淩瑤正好滿臉通紅地探頭出來瞧,見到她的目光又羞紅了臉縮了回去。
周惜若看著麵前英俊瀟灑的雲思澤,忽地一笑,轉身拉了淩瑤出來,道:“方才的事隻是誤會。這次我與你們正式引見。這位是雲家的大少,為人坦蕩仗義,是真君子。”
雲思澤一聽,看著淩瑤偷偷打量的明眸,不知怎麼的臉竟又紅了。他輕咳一聲:“娘娘言重了。”
周惜若心中歡喜,指著淩瑤對雲思澤道:“這位便是方才雲少十分佩服的淩家妹子了。她擅歌舞,音律,有一副比黃鶯還好聽的嗓子。”
淩瑤呀地一聲,連忙對雲思澤道:“不要聽娘娘胡說!”
周惜若美眸中明亮,笑道:“你們兩人一人是我的生死至交,一人我視若姐妹,以後可要多見見才是。”
淩瑤見她如此說道,害羞道:“娘娘胡說什麼,臣妾去拿茶招待客人吧。”
她說完匆匆走了。雲思澤目送她俏麗窈窕的身影離開,一回頭卻對上了周惜若含笑的眸光。
他不自然輕咳一聲:“淩妃娘娘可真的有點像娘娘。”
周惜若眸中微黯:“是啊。正是因為她長得幾分像所以受我連累……”
雲思澤心頭微沉。他這次接到周惜若傳來的消息,雖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大街小巷貼滿的皇榜還有皇榜上那措辭嚴厲的言辭,他就明白周惜若當真又一次惹了大麻煩了。
兩人一邊走向後院深處,周惜若一邊慢慢將所有事一一講給了雲思澤聽。
雲思澤聽完,長歎一聲道:“溫相國聰明一世,卻又最終不舍得放娘娘走,這可鑄成大錯了。”
周惜若隻是默默,良久才道:“他是怕。他怕當時皇上失憶,我若與邵雲和一走了之,到時候後宮無人坐鎮,他守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皇帝,你可想而知,他寢食難安。”
是是非非此時再說起來也無濟於事。白馬寺後的血腥都已發生,再也無法挽回。她痛隻痛邵雲和千辛萬苦想要帶她離開,卻最終和她一起跌入了這個陷阱中,傷痕累累。
雲思澤沉吟半晌,道:“如今齊國中皇上一定是要千方百計尋回娘娘。陵城離青州甚近,皇上不會想不到娘娘會往這邊走的。所以事不宜遲,我們越早離越好。”
周惜若想起龍越離身邊的海東青,於是與雲思澤參詳。
雲思澤皺眉道:“這種海東青極少,可是若是真的馴好了當真是火眼金睛。這可難辦了。”
周惜若道:“能不能讓人穿著我的騎裝引開這頭海東青?”
她和淩瑤從青州的草場翻山越嶺,晝夜躲避才險險避過了這一隻極厲害的海東青,若是她們要走,萬一在路上又遇見那就真的糟糕。
雲思澤點頭道:“也就這個計策可行了。依我所見,這海東青也就記得娘娘的外形,穿的衣服,若是娘娘喬裝改扮定不會讓它再跟上。而且它也時常在主人身邊,聽從主人的命令。此時皇上在青州,它一定沒飛這麼遠的的。我就不信了這扁毛畜生能成了妖?!”
兩人計定,商議如何走。等談完,天已擦黑。
淩瑤上前道:“雲少要不要一起用膳?”
周惜若放下心中大事,看了她笑道:“自然是要的。就麻煩淩妹妹置辦一桌飯菜款待雲少了。若是缺個打下手的我也去。”
淩瑤聽得周惜若這麼說,連忙道:“臣妾不敢。”
周惜若回頭看向雲思澤道:“出了宮,我與淩妹妹便是自由身了。雲少以為如何?”
雲思澤聽了,朗朗一笑,道:“這是自然。難不成要在宮中孤老而死嗎?娘娘應該去尋邵兄,盡釋前嫌,一家團圓才是。”
周惜若含笑點頭,對淩瑤道:“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義妹,不要再叫我娘娘了。”
這一次稱呼的改變含有深意。淩瑤心思玲瓏,頃刻便領會了周惜若的意思,臉上猶如火燒,半晌點頭道:“是。姐姐。”
……
第二日三人休息了一夜,早早就喬裝改扮出了城。雲思澤暗中命人拿了周惜若的衣衫,從相反的方向逆向去往青州,然後從青州再往北走。那被派遣之人穿上周惜若的衣衫專門撿偏僻的山路走,然後尋到一處山崖峭壁,無路可走的時候,再把衣衫包住石塊拋下懸崖。這一招故布疑陣,也許能拖得龍越離一時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