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3)

正文

第一章 前言

又一個明媚的午後。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宿舍的陽台上。這是一間女生的宿舍——在光潔的陽台麵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四個不鏽鋼飯盒,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陽台低一點的牆壁上懸著一根米黃色的粗線,那是用來晾毛巾的,毛巾的顏色各異:玫瑰紅色的是劉光希、天藍色的是甘藍、淡黃色的外加一個純白半透明浴球的是林遙君、最後一條紅白相間的是徐可鬆。

這天的陽光真的很猛烈,它在宿舍的陽台上拉了長長的影,在原本就是土黃色的地板上抹上一片金黃。

宿舍內一共有四個床位,床鋪一律在上層,下層是衣櫃和書桌,書桌很寬,足可以放得下一台電腦,但是,到現在為止,隻有林遙君的書桌上擺了一台。

女生宿舍的裝飾總是很有心思的,在進門的那一堵牆上,每邊貼著一條“蛇形吉祥物”,因為這年正是公元二OO一年,這對“小蛇蛇”是劉光希在第一學期末的時候貼上去的,她說,為宿舍帶一些喜慶的氣氛來;而在玄關的窗子上,第二學期剛開學,甘藍就掛上了一串銀色風鈴,風吹起來所發出的聲音很特別,它的聲音渾圓、清脆,沒有鋼質風鈴那種奪人的尖銳。它高高地懸在那兒,就像一個守護神一般,守護著這個宿舍,也靜靜地看著發生在這個宿舍的每一件事……

這個宿舍,就是海寧A-407。

第二章 初晨

清晨六點十五分。

暑假剛過不久,一度沉寂的407宿舍又再度有起生氣來。剛步入初秋的清晨,雖然已過六點,但是窗外的天色並不明朗,泛著黎明來臨前的深藍色。海寧園內,依然是一片寂靜。但是涼爽的秋風已一遍又一遍地吹響了407宿舍的銀色風鈴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了——遙君枕邊的小鬧鍾催促似的響個不停。遙君懶洋洋地伸手按下響鈴,揉揉仍舊惺忪的眼睛,試著睜開眼睛,但是剛一睜開,傳來一陣澀澀的感覺刺激她,遙君又閉上了眼睛,眼角溢出了清清的淚水。

遙君偷偷地從床上望一下其他人的床鋪,她總是很習慣於在起床前,先觀看一下室友的床鋪,如果她們還沒有起來,她通常也不會起來的。

但是,宿舍已亂成一片了:可鬆正低著頭用那條紅白相間的毛巾洗臉,剛洗完一遍,又把毛巾放在水裏,又擰幹,準備洗第二遍,清水就在毛巾柔軟的間隙中滴滴答答地落到臉盆裏;甘藍也已經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細心地梳理著自己的頭發,她的頭發並不很長,因為她在暑假才剪了一頭清爽的短發,剛開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一看到她的這個發型都大驚失色地驚呼:“甘藍,你怎麼剪掉了那頭長發?你怎麼舍得?”由於兩個月以來,她都沒有再理過發,頭發又在不知不覺間一寸一寸地長起來,現在已經可以勉勉強強地紮條小辮子了。而三個之中,速度最慢的可算是光希,她才剛剛從床上爬起,還穿著睡衣,慢吞吞地走出陽台,一陣清澈的涼風使她清醒了許多,不過,她實在穿得太少了,即使在冷凜的冬天,她的睡衣依然是一件短T恤和一條短牛仔褲。

《義勇軍進行曲》已經在寂靜的校園內響成一片了,這所大學有一個規定,每天六點四十五分,除了畢業班以外,所有學生都要到指定地點做早操。其實這個規定引起了許多學生的不滿,抗議的呼聲從來沒有平息過,但是就是沒有人敢公然“曠操”,隻好把對做早操的悲憤情緒不約而同地化作做操後的食量。因此,做完早操後,食堂總是被這些莘莘學子塞得水泄不通。

徐可鬆她們是園林係的學生,所以她們做操的地點是足球場。由於海寧園離球場的距離並不是一個“遠”可形容,於是,每當她們來到球場時,總是“風塵仆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