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元被他弄得哭了出來:“你還問!我此時說的話,也好當真的?”

藺程俯身吻她的肩胛:“好,我專心點兒,等下再問。”

因為太久沒沾葷腥,加上此情此景太過香豔,藺程也沒專心上多久,就一股腦的都給了她。他擁著她親吻了一會兒,就開始拿帕子幫她清理。餘慶元按住他的手,自己麵紅耳赤的弄好了穿上衣服,不敢相信他們才見麵,就在書房裏做了一回。

“慶元,嫁給我。”藺程看著她整理衣服的樣子,忍住又在升騰的欲/望,死不悔改的問道。

“我也要教書。”餘慶元先談條件。

“你是金字招牌。”這本來就是他計劃的。

“我要教女學生。”餘慶元繼續要求道。

“明日就發告示,連元書院招女學生。”藺程若連這點都算不到,便不是藺程了。

“男學生教什麼,我也要管一管。”餘慶元通情達理,知道自己從此換了女裝,去教男學生,就算藺程不介意,學生也未必服氣。

“你說教什麼,我就教什麼。”藺程對所謂大丈夫的權威根本不在意。

“叫我先生。”餘慶元覺得自己條件準備的太少,提了沒幾個,就剩下這種撒嬌耍賴的要求了。

“先生,嫁給我。”藺程幹脆單膝跪下,懇求道:“隻要你肯做我的娘子,讓我叫你什麼都行。”

藺程自然不知道,他無意中使出了現代求婚的招式,這動作對餘慶元來說,比他的話更令人動心。她本想再矜持一下,但不忍就讓他這樣跪著,心一軟,就點了頭:“好。但我要婚禮早點,你再老下去,旁人就要瞧著我可憐了。”

藺程見她允了,根本再顧不上她說話帶不帶刺,隻生怕她反悔,站起來緊緊的擁她:“隻要你肯嫁,想怎樣都好。那就明天,明天好不好?”

餘慶元從沒見過他這麼不沉穩,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他懷裏掙出個能好好說話的距離:“你爹娘呢?”

“管他們作甚。”藺程想到這兩人此時還要成為障礙,氣得頭頂冒煙。“他們倒是說最近要回來,但我都這麼老了,你我成親,他們說了不算。”

“媒妁之言沒有,父母之命也闕如,子升,你誠意不足啊。”餘慶元拿手指戳他胸膛,故意逗他。

“我要是有半點兒心不誠,你隨時剮了我。”藺程手邊沒刀,操起一支毛筆比劃。

“再等等吧,等二老回來再說。”餘慶元笑著推開他。“聘禮我先收下了,還不快帶我逛逛這書院?”

藺程的閃婚計劃眼看就要得手,卻功虧一簣,在心中罵了許多句有辱斯文的話,終於正了正麵色,斂斂袍服,上前拉住餘慶元的手,說道:“娘子,遵命。”

三年後:

靜樂長公主和江錦衡是微服來的,跟他們同來的還有憶薇和他們兩歲的長女。這一科的殿試和本朝第一次女舉都剛剛結束,連元書院的男女弟子中都有人高中,已經成為了京城和連州的一樁佳話。

“慶元姐姐,我這次來有三件事要求你。”三年未見,靜樂長公主雖然已有少婦模樣,但言行舉止還如往日一般直率可愛。

“別說是三件,三十件我也依。”餘慶元當年的拖延策略失敗,藺家二老那年的除夕就到了,她被連哄帶綁,與藺程是正月十五成的親。可她要教書,也不做婦人打扮,隻不束胸穿了男裝,挽了最簡單的發髻在書院中行走。

“第一件,就是請你做憶薇的授業恩師。我本說什麼都舍不得的,而且又要煩勞你,但錦衡說了這是錦薇姐姐的遺願,所以就將她送來,往後就拜托你了。”

憶薇如今正是同當年大能差不多的年紀,不僅漂亮,而且聰明,人見人愛。收這樣一個弟子,餘慶元自然再情願也不過,連忙點頭應了。

“第二件,是先幫我家小女在你這書院裏定個位置。如今人人都說,這天下第一女學,非你這書院莫屬,比我國子監裏的都要強出許多。念在往日友情的份上,這請求,我也要強迫你允了。”靜樂知道教導皇家宗室女,是比憶薇更大的責任,生怕餘慶元不肯,所以這一回說得更不容拒絕。

“隻要你舍得送,我就敢教。”餘慶元歎了口氣。這明擺著不容拒絕的事,哪能是因為自己怕麻煩就退得掉的。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靜樂拉住她的手搖。“還有第三件,這一件倒是不著急你點頭。我是想把我家小女,和你的寶貝兒子,做個娃娃親,你看如何呢?”

非要算起來的話,餘慶元的寶貝兒子八成是那天在書桌上得的,跟靜樂的女兒同歲,長得更像他爹,秉性也像。小小年紀,說話做事都一板一眼,彬彬有禮,卻經常藏著令餘慶元目瞪口呆的心計。她一聽靜樂這話,不但不惱怒訝異,反而樂了:“你可別被藺芸這小子給騙了,你家的金枝玉葉,哪裏經得起他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