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2)

“懷孕的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她隻是緩緩轉過臉,眼神很淡,似乎不想與他說話,即使她已經明白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刑冬陽走到床邊,伸手撫了撫她的額發,像是怕碰碎了什麼,他的聲音在顫唞,似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臻臻,對不起……”

對不起,他僅僅隻會說這種話麼?在他們之間有那麼多問題存在的時候,他隻是一句對不起能夠解釋的麼?

韓臻臻的聲音很輕,眼神空空地看著上方,“這個孩子要打掉嗎?”事到如今,她找不出任何理由他會想要孩子。

刑冬陽的手停在她的臉頰,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痛苦,隻說了一句,“生下來,求你……”

她愣了,終於看向他,一張俊臉此刻憔悴不堪,那樣的他根本不像是之前意氣風發的他,就連那雙黑眸此刻也是充滿血絲。

“為什麼?”她愣愣地問他。

為什麼?他在心底嘲諷自己,這一切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的,是他把她折磨到這個地步,自作自受啊。

刑冬陽俯□,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個吻飽含了太多的情感,似是悔恨似是掙紮……似是訣別。

他的唇冰涼,這是韓臻臻唯一能感受到的溫度,她應該恨他的,但是為什麼在看到那樣的他之後她卻恨不起來。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像是極力在克製著情緒,他的眼中有太多痛苦,但是他怎麼可能告訴她。

“臻臻,請你要記得,在這個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我、我……是個不完整的人,所以我不配得到你。但我對你從沒有一絲假意,這樣的我還是會愛上你……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記得,我一直都愛你……”他的手緩緩撫上她平坦的小腹,努力笑著,“還有我們的寶寶。我對你的傷害這輩子不能彌補,所以我隻希望下輩子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嗎?”

他的一言一語讓她的眼淚決堤,他到底在說什麼,他要去哪兒?像是怕他從眼前消失一般,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急著詢問,“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什麼這輩子不能彌補,你要去哪兒!”

他微微笑了,輕拍著她的手,“不走,你累了,好好休息知道嗎?隻是怕你下次醒過來又要跟我鬧情緒。”

他一如既往地哄她,可讓她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隻要等她下次醒來他就會消失。

然而她還是抵不住睡意,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也阻絕了他最後的影像,她卻模糊地看見了他眼底的絕望,那樣的他真的好讓人心疼和不舍。

睡夢中,耳邊有人在低語,用著輕柔的聲音,

“臻臻,我的本名叫刑冬夏,這個世界上隻有刑冬夏在愛你,過去、現在、還有將來……”

那是韓臻臻最後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在那之後她在沒有見到過她。

……

刑冬陽,確切的說是刑冬夏,走出病房,原本溫柔的麵容已經收起,換上的是嚴肅深沉,他已經救不了自己,所以隻希望最後一刻能給韓臻臻自由。

像是預料到一般,醫院門口他們已經在等他,刺目的警燈閃爍著紅藍光,而一身製服的警察已經向他走來。

“刑冬夏先生,現在懷疑你跟一起故意殺人案和金融詐騙案有關,請你跟我走一趟。”

冰冷的手銬已經拷在他手腕上,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樂盈最後還是走了這一步。”

“她自首了。”警官隻是說了一句便帶著他上了警車。

他的臉上此刻多了一份釋然,隻是遠遠望了一眼醫院,多希望能夠再陪她一會兒,可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待在她身邊了,他不想再傷害她。

……

韓臻臻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居然是韓旭,她沒想到小弟會來醫院,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她本能得想在病房裏找剛才那個身影,她記得好像他在耳邊說了什麼,隻是她根本聽不,那樣的他實在有些奇怪。

“姐,他不會再來了。”韓旭開口說道。

韓臻臻轉過臉看著小弟,那樣的眼神也是她不曾見過的,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所有人都不正常了。

“你在說什麼啊?誰不會再來了?”她問。

“刑冬夏。”

這個名字好熟悉,卻又好陌生。她皺著眉,不安漸漸在心中擴大,“刑冬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