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安怔了怔,倒是有些佩服起這個少女來:“一方治下,諸事繁雜,而且溪州原來又是個窮地方,這個辛螺能立下如此豪言,是個有誌氣的!
而且她還開辟了豐穀鹽田這一塊兒,又知道修建港口碼頭以促貨貿,倒真不是空口說白話,隻怕過不了兩年,溪州就會一躍而為夏依最富有的一峒了!”
易長安正想說兒子眼光不錯,陳嶽卻沒好氣地插了話進來:“是有誌氣,你兒子沒本事把人家拐回來,就索性自己跑去豐穀當上門女婿了!
人家都說養女兒是幫別人家養的,我們倒好,合著養了這二十多年,才真幫人養的!”
陳延陵窘然地喚了一聲“爹”,訥訥解釋了一句:“我這……哪裏是上門女婿了,又不入贅,生下孩子還不是跟我姓。
不過是不住在府裏而已,你不是還常嫌棄我們在府裏頭煩著你跟娘兩個,礙了你的眼嗎……”
這像什麼話!哪家的嫡長子不是住在府裏頭,傳承家業的?就他家倒好,嫡長子要成親了,卻是給勾到外麵去了,而且還不是大燕,而是千裏之外的夏依!
他雖然嘴上不說,可是當他心裏不掛念兒子嗎?他哪裏就不喜歡兒子長陪在身邊了?
不過是平常擺著當老子的一點威風而已,根本就沒有嫌棄過!陳嶽一臉鬱氣,卻說不出自己其實是嘴裏說的一套,心裏想的是另一套。
易長安愣了片刻,噗嗤笑了一聲:“行了,你們父子兩個也別扛著了,兒子這會兒有了心上人,可不是件喜事?豐穀那裏不是有蓮花港有海船嗎?
以後逢年過節有時間了,讓兒子帶著辛螺坐船到寧城,然後轉大運河回來看我們就是了。我還想著等辰辰再長大一些,就卸了差事,帶著她四處走走開拓眼界呢,到時我們也可以過豐穀去啊。”
在現代,兒子結婚以後,基本都是住自己的新房的,而且也多的是父母在老家,兒女在大城市裏安家的情況;所以易長安對這事倒是容易接受。
就是想到辛螺說的“居有所、食有糧、穿有衣”那句話,易長安心裏還是略微有些不太踏實:“隻要你喜歡,這親事我們就認下,回頭我就給你把聘禮準備好。
總不能婚書都立了,我們這邊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樣太對不起人家。不過在成親之前,你得把人給我們帶回來掌掌眼,娘也想跟自己的兒媳婦多說幾句話。”
易長安是擔心辛螺是那種事業型的女強人,要是忽略了感情的事,那她的陵兒可怎麼辦?所以如果能當麵見上一見,她也好跟辛螺多交流交流。
事業固然重要,但是家庭也絕對不能忽視,都說千裏姻緣一線牽,她兒子也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希望辛螺能夠珍惜和好好維係兩人之間的感情,把日子過得圓圓滿滿。
從兒子的所述來看,辛螺應該是個很理性的人,那她的這一番話,也應該會對辛螺有所打動的。
易長安都答應了,陳嶽自然也無話可話,隻得應下了這事:“回頭我讓人遞折子上去,帶你去宮裏一趟覲見皇上,你既然想要這個差使,我們就得趁早了,不然皇上那裏物色定了人選,我們橫插一腳進去也不好。”
陳延陵連忙應了一聲,臉上現出了笑容,想了想又把自己原來的想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