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辛螺抿著嘴不說話,陳延陵連忙另外提了個辦法:“或者也可以打聽土王熊繹平素還喜好些什麼,我們投其所好,不拘是什麼貴重東西,我都可以買過來給你拿去進獻。”
辛螺點了點頭,吩咐楊樹:“你去給丁二柱傳個話,讓他趕緊去打聽打聽,土王都喜歡些什麼?”
楊樹領命而去,杜鵑也捧著茶壺出去加水了。
被陳延陵鳳眸一瞥,陸學右摸了摸鼻子自覺出去守著了。陳延陵這才小心地飛快將辛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幾個月,你……一切都還好吧?”
十月中旬的時候,豐穀鹽田秋曬就結束了,原來的那些鹽工已經回了大燕,到十月底,與辰州相鄰的荒嶺城牆也修好了,邱順帶著征調來的民夫也回了鈞城,約好到年前會再來一次運雞血石。
辛螺不知道陳延陵想問哪方麵的事,泛泛都說了一遍,想起了他最開始關注的初衷:“對了,你帶來的那些農戶和莊頭十月中旬的時候已經跟鹽工們一起回去了,這事兒你知道了嗎?”
陳延陵點了點頭。那些農戶和莊頭一回去,就被燕皇親自召見了。
燕皇從這些農戶嘴裏知道辛螺的農莊竟然平均畝產一千斤,以及每畝田還能收魚三百來斤的事以後,大為欣喜,如今已將那些人全留在皇莊裏,隻等著明年開春就開始教人育秧插秧。
為著這事,燕皇已經接二連三厚賞了不少東西給衛國公府,陳延陵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心裏已經想定了主意:“族長問了情況後,十分歡喜,給我家裏送了不少好東西。
我撿了不少好東西,打算托人送過來給你當年禮。早知道今天會在這裏遇見了,我就自己把東西帶來了。這一回土王那裏要什麼珍寶你都別管,我這邊出銀錢買來就是。”
辛螺不好意思:“這怎麼行,陳先生在溪州的時候就幫我良多了,怎麼還能讓你在這事上破費?”
“先前我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吧!”陳延陵的神色無比認真起來,“如果不是你送我的那對雪蟆王,我娘早產的時候隻怕就……
而且我爹服了藥以後,現在身子也愈發調理得好了,以前逢著天氣一冷就咳得心肺揪痛,如今已經不咳了!
要不是那對雪蟆王吃了別的雪蟆,現在你也能用多的雪蟆去跟別的峒換些糧食回來。
所以這一回你就別跟我推了,這個缺口我一定想辦法幫你補上,要不然你送我的那份兒雞血石股子的契書我回頭就讓人送回來!”
見陳延陵堅持,辛螺也就閉了嘴,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那個你不能退,要不是有你,我也沒有現在的日子,指不定這會兒都愁白了頭發呢……”
陳延陵的目光從辛螺鴉青的發髻落到她白嫩纖細的手指上,複又看向她淡粉的側臉,一時凝視,竟舍不得把目光移開。
還是辛螺抬起頭看過來,才讓他有些倉皇狼狽地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了,陳先生你怎麼會做這身打扮來阿吐穀王城?”
“我……”陳延陵頓了頓,才含糊著答了,“是族裏見我對這邊熟悉,趕在年前讓我帶人熟一熟這邊的商路。”
大家公子似乎都不會親自從商,一般也就是讓下麵的管事、掌櫃過來,以為陳延陵是有些不好意思,辛螺“哦”了一聲也不再細問了,隻是跟他說了丁二柱現在的住處:
“我如今派了丁二柱在這邊住著,隨時打探消息,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陳先生隻管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