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當時石鼓寨那幾塊田並不適合稻田養魚,所以稻田養魚這法子卻沒能學到。即使如此,得知夯吉村的第二季稻子已獲豐收,聽說石鼓寨那幾塊田的稻子也長勢不錯,辛秀竹心裏還是滿意的。
得知情郎過來約了自己在後山相見,辛秀竹就把那幾張記著旱地育秧、水田插秧之術的字紙給帶了過來。
若是滕玉屏不來這一趟,又哪裏能得回來這份好東西?而且這一次他雖然走了,卻是能繼續把辛秀竹給安慰住,等以後他落了腳,還可以再派人過來聯絡這一邊,到時候辛螺在農事上還有些什麼精妙法子,也能繼續學了去……
盛先生接過那幾張字紙匆匆看了一遍,眼中也露出了喜色:“竟然能得了這個法子?那便好,蠻越那邊氣候更熱,有了這個法子,讓稻米一年兩熟,就有了我們立身之本!
這個辛七小姐,想不到倒是個精擅農事的,就是……可惜了。要是我們能有時間徐徐圖之,先拿下這溪州,再以溪州為據點,珍州那邊遲早也會落入三爺的囊中……”
溪州補亞鎮已經修建了關塞城牆,先前他和滕玉屏進溪州的時候,還被守衛盤問了一番,要他們拿出溪州的身份證明。幸好他們早打聽清楚了情況,並沒有仿冒溪州的百姓,而是偽作行走在夏依八峒的行商,這才順利入了溪州。
先前繞到這峒主府的後山之前,還遙遙看到夯吉村那邊正熱火朝天地收割著稻穀,歡呼之聲傳遍田野,看來是得了豐收。
溪州這麼個窮峒,那位辛七小姐居然能想到在邊界小鎮修建關塞城牆,看來也是個眼光長遠的,而且手中又有這種農事之術,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一飛衝天。
當初要是滕玉屏能打動這一位的心思,那他們現在就好辦多了,哪裏還用得著遠走蠻越那邊?
聽到盛先生說起這事,滕玉屏的臉上不由一陣陰沉:“也是我一時疏忽,沒想到自己放的蛇兒居然反噬回來,也沒想到老大和老二居然會聯手先來對付我——”
父親身邊那位最得寵的小妾,本來是他這邊安排的人,專門用來給父親吹吹枕頭風,再給他傳遞消息的。
瞧著他勢力在暗中滋長,父親也日益倚重自己,老大和老二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麼就抓到了那妾室的把柄,威逼著那妾室定下了這麼一個圈套。
自己還以為那妾室又得了什麼重要消息要急著稟報自己,誰知道卻是踏進了陷阱!
然後父親那麼巧地就跟著出現,發現了他“通奸”父妾的醜事,兩位兄長明著勸阻,暗地裏卻是火上澆油,唆使著父親將他軟禁了起來,更是想趁著這個時機,讓他來個“畏罪自盡”。
他爪牙已成,隻等身上長鱗,頭上生角,又怎麼可能輕易折在這裏?當初早早就跟蠻越那邊的來往,此時恰成了他一條最佳的退路。
小心將盛先生遞還的那幾頁字紙用油紙包了,收入胸前的暗袋,滕玉屏回首看了眼山下的溪州峒主府,果斷地轉身離去:“盛先生,走吧!”
等他再回來之際,便是入主珍州峒主府之時,這溪州的峒主府,連同峒主府的主人,遲早也會成為他的所屬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