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把石頭弄過去賭石,自己隻要讓人撿著看著品相好的石頭精鑿出來,剩下的就不用費那麼多人力了,統統運過來送去給人賭石!要別人從裏麵還開出好石頭了,那也是別人的運氣。
辛螺說著說著,心裏也亮堂起來,打算稍候就書信一封,讓楊樹明天就返回去送給廖管家;不過那個修水壩的借口還是得繼續用,以後得把那裏好好修修,就從那裏發貨出來,也好遮掩遮掩。
見辛螺有些走了神,陳延陵笑著接了話過去:“就是那些一開始鑿出來不像是精品的石頭,讓別人買了去賭,開出含血量多的雞血石就是發了,沒開出來就是敗了。”
邱順是正經文官清流出身,沒見識過這種事,聽到陳延陵的話,很是有些吃驚:“這也有人賭?”
辛螺點了點頭:“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
人的賭性,是永遠無法估量的,隻要你那裏隔三岔五能開出含血量不錯的石頭,那些瞧著皮相不好的石頭就都能賣得出去。”
這樣一來,又遠比由金石鋪子裏請工匠雕刻出成品要便利多了,在更短的時間裏,能賣出的石頭更多,資金回籠更快!
邱順聽得興奮起來:“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聖人誠不我欺!今天聽了辛峒主這一席話,真是如醍醐灌頂,我也不多說了,這石頭的賣價我們四六開,我妻族那邊要出人出力出場地,就拿個六成,剩下的四成一絲兒也不會打折扣地給辛峒主這邊,辛峒主覺得如何?”
有了拍賣和賭石,她這邊的礦石能夠源源不斷地銷售出去,價格也能賣得不錯,加上她這邊隻是供貨……辛螺笑著點了頭:“既然邱管事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定下吧。”
邱順連忙把那隻木盒子合上遞回給辛螺:“不知道辛峒主這次帶了多少石頭過來?”
辛螺一抬手,攔住了邱順遞過來的盒子:“新開出來的石頭有不少品相好的,我之前也不知道邱管事妻族是從事金石這一行的,就隻挑選了兩箱子好的過來……”
有兩箱子!哪怕明知道這兩箱子不會都是手上這種極品凍地大紅袍,邱順心裏也樂開了花,連忙道:“好極好極!一會兒我們就先訂下契書!”
辛螺笑笑打斷了邱順:“這塊石頭呢,是我單獨挑出來的,本來就是預備送給邱管事的,生意談成了,今後的事也要邱管事這邊多費心了,這石頭還請邱管事不要推辭。”
大燕那邊天長地遠的,邱管事到底賣得怎麼樣,辛螺也難知道,雖然貌似有陳延陵威懾著,但是關係打好點,也總是沒錯的。
邱順本來就是個金石的,見辛螺堅持,也就欣然收下了。回頭跟辛螺這邊商量了詳細條款,兩邊訂立了契書,第二天一早,一直停泊在蓮花港的那艘船就載著邱順和那兩箱雞血石啟航出發了,常雷也跟著一起走了。
陳延陵和辛螺並肩站在港口目送著那艘海船遠去隻餘帆影,這才側了臉看向辛螺:“真想不到七小姐還知道拍賣和賭石這些事!”
精通農事不說,還會曬鹽,還知道怎麼把白雲土和雞血石這些東西利益最大化,辛螺這麼聰明,陳延陵心裏竟是莫名有些“吾家有女”的驕傲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