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相談甚歡,胡大杏從辛螺那裏又學到了不少,所以午飯的時候非要親自下廚,請辛螺幾人就在米行用個便餐。陳延陵正好跟麻蜻蜓和常雷幾個去了外麵的館子。
點了一個包間,陳延陵這才端著茶水跟麻蜻蜓和常雷說起了近一段的際遇,末了再三強調了辛螺所懂知識的重要性,請麻蜻蜓務必盡快幫他把信帶回去。
麻蜻蜓和常雷兩人聽得一陣慨歎,麻蜻蜓雖然也對辛螺信了七八成,但是最後的兩三成,因為沒有看到她手底下糧田的產出,所以也不敢說死:“延陵,你真覺得這七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一畝別說多增產幾百斤了,就是平均多產上那麼百把斤,對整個大燕來說,那得多出多少?
農民能吃得飽飯,常平倉、廣惠倉能充實,國庫能豐廩,軍糧再不用擔心沒著落……這麼多重要的事,如今全係在辛螺一人身上,確切的說,如今還全隻是辛螺的描述,麻蜻蜓是又興奮又擔心。
陳延陵仔細想了想辛螺在幹田寨指導育秧的那些事,肯定地點了點頭:“麻叔,我信她!”
陳延陵自小是個穩重性子,不是沒把握的事,不會這麼說出來,比起他爹當年絕對不得差,他說相信辛螺,麻蜻蜓就覺得這事是可信的了,當即一拍大腿:
“那成,一會兒你先發個十萬火急的信走,明天我們就啟程趕回去,盡快把這事兒給你辦妥了!”
常雷倒是打量著陳延陵感慨了一聲:“得,我大燕堂堂的武狀元,這會兒倒大材小用,就給人當保鏢了!”說完又忍不住嘿嘿一笑,“不過這保鏢也當得不虧,人家姑娘可是在祭台把你救下來的,美人救英雄,這救命之恩,難道不應該是以身相——”
陳延陵筷子一伸從桌上搛了一隻小煎包子塞進了常雷嘴裏:“雷哥你就快吃吧,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我就奇怪了,大興叔平常話不多啊,你這多嘴的性子到底是跟誰學的?”
常雷直著喉嚨咽下了那隻煎包,咕嚕灌了一口湯:“子越你想噎死我啊!小心我回去就跟國公爺和易大人說你差點被剝皮曬成人幹……”
出門在外,平常有什麼凶險,他都是跟常雷兩個互相打掩護,免得兩家的父母操心,要是常雷說了這事,隻怕一天沒見到他人,爹娘心裏就一直掛著放不下!陳延陵做勢又要去搛小煎包,常雷連忙一個旋身繞到了麻蜻蜓身後:
“行行行,我不說這個,我就跟國公爺和易大人說,子越你瞧著夏依美女膚白貌美、細腰長腿,遲遲沒開的桃花瞬間開了一樹,守著人家姑娘去當貼身保鏢了……”
陳延陵哭笑不得:“雷哥,這話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人家七小姐都還沒及笄呢,可別壞了人家名聲!”
“這不很快就要及笄了嘛!”常雷嗬嗬一笑,衝陳延陵擠了擠眼,“雖說夏依女子嫁得比大燕晚,那個什麼尹薑薑夫人,不也是剛及笄就被納進土王府了嗎?
再說了,她要孝期過後還當不了這溪州峒的峒主,這麼個希世的寶貝,你還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綁去點天燈?
要我說啊,溪州峒那麼個窮旮旯地兒,一個峒主又有什麼好當的,子越你要是能把七小姐拐回去,皇上指不定還會讓她在工部入職呢,豈不比在溪州那麼個山旮旯要過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