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捧著各種大小的盒子魚貫穿梭,表情認真嚴肅,大多專注低頭看路,生怕摔著手中物件,這才沒能發現雁不歸。
雁不歸順著遊廊行走,一邊是戶外花草的宜人景致,一邊是雕花精致的房間窗戶,所有皆是緊閉,的確一副有大人物降臨的緊張模樣。
根據丫頭的指引,他在這迷宮中一路轉彎,越是往前走,冷不丁遇到的人就越多,除了尋常家中奴婢,還多了不少帶著刀劍武器的守衛,看來那趙誠確實就在前方不遠處。
“喂,那裏是什麼人?”
就在自己在一個轉彎猶豫等待時,身後忽然想起聲音,扭頭一看,一個穿著盔甲的守衛發現了他,正手指著他奔跑過來。
生怕引起更多人注意,雁不歸幹脆先發製人,伸出兩根手指插向那守衛的雙目。守衛本能中用手捂住眼睛,緊接著腹部一痛,整個人頓時彎了下來。他趕緊摸向腰間的劍,沒想到卻摸了個空,猛地驚訝抬頭,隻見自己的那把劍正對著自己的鼻尖。
手中終於有了自己慣用的武器,不知為何,雁不歸覺得手中的長劍好似給了自己一顆定心丸驅散了心中不安定的虛弱感。
看來自己這份劍客的氣息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呢。
他的眼神頓時清明起來,感覺失落的自我重新回到了體內。
不用多說,一劍刺中那守衛,雁不歸立刻回到遊廊,加快腳步。 他知道,一旦房中兩個昏迷的丫頭清醒過來之後必然要大叫,到時候自己逃跑一事也會立即被人發現。
按照那丫頭所說的路線,攏翠廳應該就在前方走廊的盡頭。但走廊兩側皆有守衛,一見到雁不歸提劍而來,立刻大喝起來。
那些守衛身披盔甲,行動自然比不上靈巧的雁不歸。
隻見他身影騰空而起,越過一幹守衛,“嘩啦”一聲踢開攏翠廳的門闖了進去。
“阿離!你在哪裏?快回答我!”
房間裏似乎有人,但雁不歸隻顧著尋找路離。
大聲呼喚之下,他聽到了微弱的回應,循聲望去,便見到房間深處,一個小小的身體被困得結結實實,猶如一隻粽子仍在地板上。
路離睜開眼睛發出微弱叫聲。
一隻腳立刻踩住他的腦袋,他的臉上頓時出現痛苦的神情。
見到路離被人踩著腦袋,雁不歸怒從心生,手中的劍像長了眼睛一樣恨恨刺去,讓那人胸口頓時血花四濺。
“來人!有刺客!”
那人高聲叫嚷著衝進內室,更多守衛從那扇門中湧了出來。
雁不歸一把抓過路離,見他小臉發白,嘴角隱隱有血,不由一陣心痛,心想這群蒙古惡人居然連孩子也不放過!
不一會兒,攏翠廳便湧入了十幾名守衛,為首的見了雁不歸,臉上有些吃驚。
“居然是你?”
雁不歸看清來人,也暗暗叫了聲不好。
原來這人便是那日在大都郊外手持袖箭刺傷趙誠的人。既然這蒙古人和趙誠出現在同一座宅邸,那也就意味著趙誠果然和他們也是一路的。
擰緊眉頭,雁不歸朝門外退去,不想那門口也擠入數名守衛,將他團團包圍。
“不歸,你怎麼在這裏?”
就在雁不歸和眾人對峙之刻,一個聲音的響起讓他的憤怒瞬間到了頂點。
“趙誠,你這個混蛋!騙子!”
幾乎是脫口而出,雁不歸惡罵起來。
從攏翠廳內室裏走出一個熟悉的人。
一見他的出現,兩邊的守衛自動分開了一條路,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來人一身黑色長袍,深紅色刺繡寬腰帶,黑色頭發也紮得整齊,一盞金色發冠將頭發攏在一起,顯得他無比英明神武。以往總是流露出溫柔的眼睛如今也精光四射,一派呼風喚雨的王爺架勢。